“无碍,不过是做了个噩梦。巫叙那边可有什么不妥?”
“一切无恙。”
“那就好。”
这一夜注定人心不安,没有人能知道明天将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会不会就此覆没?他的身边并没有能与之抗衡的力量,这一次他不过是最后一博,他的皇帝梦已经没了结果。
他有点惋惜,可又能如何?待到视察时才发现所剩的不过是注定落败的兵。
开战时,公子影身穿盔甲,一身飒爽之气,只听她在高处嘲讽他:“宇文辰,这些可怜的年老之人你也好意思带出来?我巫叙可是怜惜人的性命,不愿意碰这些将死之人,倒不如就此作罢,降了吧?”
宇文辰却是冷笑一声:“尔等逆贼,当初皇上免了你们的死,你们却这么狼心狗肺为别的国家效命。”
疏影更是大笑不止:“也不知是谁又派人来杀我们,你这位丞相可真是装的深。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今儿就是你的死期。其他的人只要投降,我绝不会伤你们半分。”
那些抱了死的心的人突然动摇了,可是他们不敢动,疏影早就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宇文辰。
她派手下的得力大将与宇文辰的人缠斗,也许是受影响,东丹的大将都败下阵来。宇文辰大骂没用的废物,使得他们全都冷了脸色。
疏影却觉得有趣:“你不过是恨我拿了你儿子的人头,当初他是怎么求我放过他的?说你家最不缺银子,比东丹国库还富有,我要多少就能拿出多少,不知道这次国难你有没有给你手底下受苦拼命的将士吃好点?打仗可是力气活,别饿肚子,这仗打不赢的。其实你们有什么好怕的?怕他对你们不好?这有何难?我帮你们杀了他不就好了?”
没人敢相信他的话,因为他的位置与丞相中间的位置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们真不信她能有什么办法,在这么远的距离将人给杀死。
疏影知道他们不信,自己拿起弓箭,将箭上弦,看着那个移动的人大笑不已。
没有人相信他会射中,可是,奇迹就在他们的不可置信中出现,只见那位丞相大人本来在躲闪中被射中倒地,这位巫叙的公子影到底是何方神圣?
没有人能明白,却惧怕于他,可也和了他们的心思,他们本就不想打,也没那个力气打。
明摆着的败局,还有什么强撑的必要?他们还是在太平的日子里求活路吧,与这个并不爱惜他们生命的王超来说。真不值得他们投入太多。
疏影看着那边陷一团乱,突然笑道:“还是你的箭术好,就这么痛快的让他死了未免太便宜他了。我到时候一定要端平他的老窝。”
其实生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可是仇恨却是一辈子的,就算最恨的那个人就这么死了,对于他们来说都不会有多大的疏解。
他们一路向东丹京城逼近,突然她问他,你会难过吗?你的旧时好友要将你置于死地,不管他有没有做,他曾经动过这个念头。
路敬淳闲闲一笑:“并没有,因为在距离产生的那刻我们已经不是一路人,我们只是单纯的君臣,所以他想什么与我无关,而我并不是他想杀就能杀的,我会给以反击。”
疏影淡淡道:“虽说不情愿,但我还是觉得那个宇文兰秀可怜,你去见见她吧。不管怎样,她都是个无辜的人,受到那样生不如死的对待。与你来说,只当相识一场。”
路敬淳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带着一头雾水进了对他来说并不算陌生的宫廷,里面一片寂寥,连花草都失去了生气,下属说在青云宫发现了东丹皇帝和那个女子。
东丹皇帝愿意投降,而那个女子显然有了身孕,只是……
直到路敬淳进去的时候才看到宇文兰秀,那个漂亮温婉的女人被人捆住了手脚,瘦的失去了本来的样子,小腹隆起,像个失去知觉的人。她怎么能受到这样的对待?连路敬淳都觉得看不过去,她是这个世上最可怜的人。
东丹皇帝跪坐在床边,兰秀望着里面,因为得了公子影的命令没人敢动他,可是……
她微微动了动,许是太累了,转过头看见那双自己惦念了许久的眸子,终于露出一丝笑,沙哑着声音说:“你来了,我终于盼到了。对不起,我这么的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