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将军,我们也是被逼的没办法,我们敬重你。可是东丹皇帝没给我们活路,我们每天累死累活吃不饱饭,家里的孩子瘦的都走不动了。这些天杀的狗官,为了自己发财把我们逼的不能活,现在倒是不错,最起码能吃饱饭了。”
他们的愿望真的很小,比起朝廷大军的气派,他们显得太过衣衫褴褛,像是小丑一样。或许这次不能胜,可他们也依旧愿意过这样豪爽痛快的日子。
“你们的苦我明白,皇上仁慈,不会计较你们的过错,现在回去与往常无异。我不想与你们刀兵相见,你看你们手里连件像样的武器都没有,与正规jūn_duì对峙只能落败。我不想看见流血了。”路敬淳叹口气劝道。
“真的?我们不信,那位皇帝会有这么大度?正儿八经的皇帝怎么会用这样的臣子来祸害百姓?他眼里只当我们是乱民贼子,我们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杀,你不要骗我们了。我们也算是替天行道,一路铲除那些奸臣蛀虫,有多少人夸赞,这样的好事我们不会嫌弃做得多。”
路敬淳不知为什么心里涌起一阵悲凉,这东丹的基石还终究是摇摇欲坠无法安稳了,也许撑不了多久了。天要亡你却不说,由着老百姓去闹,等闹够了再看着这个王朝的变换更迭。
“要怎么才能放下手里的兵器?”
“把那些贪官的脑袋全砍了。”
“对,别当我们不识字好糊弄,不见人头势不休。”
是啊,连老百姓都深知官场的那些阴暗,可怜那些沉浸在富贵中不可自拔的人却在自己的世界里异想天开。
他淡然一笑:“成啊,你们有谁愿意和我去皇宫复命,亲耳听听皇上愿不愿意答应你们的请求。如果你们有所恳求的话?这样闹下去只会让巫叙人坐收渔利,你们也不愿意看到吧!”
有人也知道和朝廷对抗没有什么好结果,聚集在一起商讨了半天才派出一个看似精明的年轻人来,只听他说:“若是我不能回来,那就是皇帝言而无信,不配让我们臣服,兄弟们就是拼死也要让他们大出血。”
路敬淳有些欣赏这人的头脑,若是生在好家世的人家该是个极有出息的人。一时骚乱的人马终于消停下来,看着路敬淳带着那人走远。
这一次与他们这些穷苦人来说未尝不是什么好机会,过安稳日子要比东奔西逃的讨生活要强。
前路是什么样的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命运会不会好过更没人知道。这样的路要承受多少等待和艰难,只要他们能安稳,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结果,让他们失望了就连路敬淳都没想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人会这般轻视他的子民的性命,这样的帝王让他觉得寒心。
他什么时候变了?变得这么冷血?好端端的人,他们不过是想要田地和粮食,而他却说这些人不过是乱民,是要挑战皇权的敌人,所以侍卫锋利的刀捅进那人身体里时,路敬淳觉得自己整个人像被什么给掏空了,没了力气,也失去了说话的欲望。他下朝后告了病,皇帝不信,却没想到他真的一病不起,刚有点起色的局又乱了起来。
那帮人在听到他们的人被皇帝派人杀死后,情绪越发激动,拼了全部的力量与朝廷抗衡,一度气势勇猛,直将朝廷官兵逼的节节败退。
只是缺乏很多东西的贫民终究无法和朝廷相比,在一次险恶交锋中败下阵来,死伤惨重,这一次让东丹上下都为之一振的起义终究落败,却让更多的人明白过来,当今皇帝宠信重臣,与他们一起狼狈为奸。大大的寒了万民的心,这一次可将东丹皇帝推在火上烤,失了民心的皇位终究坐不稳了。
就在这时让他们没想到的事接二连三的发生,由巫叙安王率领的jūn_duì一路前进,攻占了东丹大小总共五座城池,他们的铁蹄有力,踏碎了一切抵抗,听闻在城破后,他没有让人进行掠夺,而是问众人愿不愿意归顺,得到答复后和颜悦色地和首饰铺子老板买了样好看又质朴的耳坠,只说是要送给家中夫人的,也未为难这些人。
让那些以为自己命不久矣的人心里的忐忑消除,忍不住对这位王爷心生好感,既然肯下心思讨好家中夫人的人,对老百姓也该差不了。
东丹这才急得上火,皇帝派人连番上门却也没有将人请的动,一时竟是没有什么能人来撑大局。终是无法,只能用状元郎,匆忙赶赴。
秦钊看着坐在桌按后的主子:“您……”
路敬淳失笑:“累了,便歇一歇有什么吗?不用担心我尚且死不了,这仗让那些想打的人去才好。我已经厌倦了,皇宫里的那个人已经变了。倒不如就此歇在府中做个散人。”
秦钊不忍心:“将军,这个时候,皇上必定不会让你歇息了。”
“随他去就是,我只管当下安宁便是。”
他心里的那个人此时在做什么,他想知道,可又不敢。他只知道她和安王的关系越发亲近,两个人就像寻常夫妻一般,让他嫉妒的抓狂羡慕,可是却没有办法,他真的很想丢掉手里的一切去告诉她,他愿意跟在她身边,只是会不会晚了?应该是晚了吧,他在她的心里应该没有任何地位了。
“我真想……呵,还是算了,有什么好说呢。”
秦钊明白他在想什么,除了叹气也没别的办法,就像老伯说的,这世上的事只有自己太过在意,才会无法脱去那无形的束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