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钊进来后,担忧道:“将军,您决定了吗?老伯在家里气得爬不起来,直说自己对不起裴家列祖列宗。他照顾您长大,无不尽心尽力,您……”
路敬淳怎么会不知道老伯对他有多失望?可有更重要的事在推着他不得不放下恩怨,只能往前走。
“随他去吧。让人好生照看他,他所担心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我亦有我的不得已,等这天下事安定了……”说着自嘲一笑,像是在告诉自己:“安定了再报仇?说不来已经落得被人害死,尸骨无存的结局。”
秦钊听得心酸却不知该怎么劝慰他,将军内心深处怕还在为疏影姑娘的事而难过,毕竟他们两人差一点就可以过寻常人的生活,哪怕只是一年也好,可是希望被破碎,他们只能越走越远。对面的那个人是不是也像将军一样忧思满怀,为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惋惜不已?
没有人会知道,也许就连最为熟悉她的将军都想不出来她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这是他所见过最绝情的女人。
营帐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只听将军疲累的声音响起:“端出去赏了别人或者你自己用了就是,往后命人不许宇文兰秀再靠近此地一步。”
秦钊将那碗凉粥又原封不动的端了出去,赏了守在营前的士兵,那人惶恐不安直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让人失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