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倒是好奇,谁能这般勾走你的魂,让你不惜拒绝朕的话。”
坐在上面的帝王明显有了怒意,他大抵没有想到在这般窘迫的局势下他唯一所能依靠的人都不能********的站在他这边,这僵局何时能破?
路敬淳承认他是疯魔了,所以为了心里那处被众人所唾弃的情意固执地将大事撇开。他二十余年来,还是第一次这般,不顾后果又如此任性。
“皇上何不想此次是臣心死之时,到时拼了这条命为圣上效力。”说着他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我亦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心安,难得一见,总要道声别才好。”
路敬淳这时才发现他一心所为的皇帝早已变了,这个人已经不在顾虑什么兄弟情意,那时的皇帝何曾因为自己的事为难过他半分?人终究是会变的,让人心酸又凄楚。
皇帝轻笑一声:“你可记住你的话。”
皇帝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话里是多么的咄咄逼人,他有他的理由,他是这天下的霸主所有人都应当以东丹的国事为重,可是却忘记了别人不过念着旧日情分才掏出一颗心来助他。
路敬淳没有多停留,很快告退。这个人终究是变了,早已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人。他们之间的情意早已经被他放在国事之后,严肃又冰冷。
秦钊才刚歇下,就被门外将军的声音给惊醒了,匆匆穿衣打开门:“将军。”
“去备马,连夜赶往巫叙。”
秦钊赶忙去备了,将军真的陷入进去没法逃开,如果两个人最后只能在敌对中送走一辈子,又是多么凄苦。
如同将军无法割舍开他身上所背负的一切,疏影能舍离吗?她所处的位置至关重要,甚至对巫叙上下能有所震动,这样的人,也许她早已身不由己了。
从京城到巫叙国这一路奔波,不知累死多少匹快马,路敬淳这一次拿他的全部来和命运堵,只要她愿意放下一切,他便在东丹拼死保她安然无恙。他这一辈子就任性这么一次,他的情从未像此刻这般深而沉,更像一场孤注一掷的大战。
风呼声,马嘶鸣,充斥在耳内,身上犹如被寒霜鞭笞,却遮掩不住心里升腾的喜悦与期盼。
只是几日奔波后到了她生活的地方,却驻足了,所有的心情都变成了忐忑不安,自从遇到这个被所有人憎恨不已的女人,他就变了,让他自己都拿捏不住就像个傻子一般。
今儿天色已经黑了,月亮隐在云层里,街上偶有几个醉鬼经过并不足为惧。
距离三皇子大婚只剩五天的时间,巫叙都城已经变得戒备森严,若不是他们所安插的内应势必要被困在城外。
“去敲门吧。”
秦钊怕被人发觉,本想翻墙而入,听此劝道:“若被人发现身份,在这巫叙不好脱身。”
路敬淳负手而立,风撩动他的发,坚持道:“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