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钊也跟着说了句依样来便是。
老板向着一旁的茅草屋里喊了声:“老婆子手脚麻利些。”说着提了茶壶来,一一给几位添了茶,而后放在一边,殷勤问道:“几位可是要去往徽州?瞧着几位模样倒像是玩耍的。”
谢唯轻笑:“老板这都看得出来,不过也是,在这地界儿也算得上是阅人无数。”
老板顿时起了兴,也不嫌累,站在一边说得眉飞色舞:“小的和婆娘便是从徽州出来的,几位要是去玩耍,定要去鸣沙山看看,大清早儿山上雾气腾腾,爬到那山顶上去就像去了天上宫殿,日/头像个大圆盘挂在眼前,那滋味儿可能和神仙比了。山下还有处镜湖,也是美的很,要不是为了口饭吃,我才不愿来这地方孤苦伶仃地受风吹。”
屋出来的妇人浑身上下打理的整洁干净,将托盘里的食物放好瞪了自家汉子一眼,无奈道:“逢人就说徽州多好多好,可比县太爷都管的宽。”
疏影眼里只能放得下吃的,也不顾烫夹起个包子就往嘴里送,一口一个的大小,只是她虽急却仍是端庄无比的样子,真正的大家小姐派头。
路敬淳看了她一眼,低头用食时坐姿笔挺,动作优雅,似是品什么美味佳肴。
老板笑着退开,他见过不少富家人不喜用饭时旁边有人说话。
“既然路过徽州,便去游玩两日罢。”
疏影正觉得酱黄瓜很是爽口,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又有点闷。他当她是要害他不成?便是个萍水相逢的人的话都能听得,可她却是好说歹说也没用。喝了馄饨汤便吃不下去了,垂着眼睫摆弄落在手边的树叶子,头顶上浓密的绿叶在风吹动下出簌簌声响,让人更觉心烦意乱。
她不是不清楚,此时她就是将一颗心捧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看一眼。更何况她所期盼的那种感情。
她到底是为何要这般放低身份,忍着他的漠视和心里的委屈待在他身边?她从未被任何事打倒过,却在他这里碰了壁,灰头土脸,也不知道依着心底那点执念这般任性而为是不是错了。
她是不是不该将用来对付宇文辰的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开始惶惶不安,将自己最亲的人置于危险中,而她……
路敬淳却开始不适应她的沉默,不时看向她,想从她的侧脸上找到半点蛛丝马迹。
去往鸣沙山需要经过一个小镇,街上行人不多,对闯进来的外地人并不觉得稀奇,还有闲坐在路边石头上的老者乐呵呵地指着前面的路说:“你们可要小心点,前面是条铁索桥,走不惯的人寸步难行。”
疏影却没想到会在桥上生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