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前,午门尚未打开,身为当朝的老宰相王成终于缓步而来。
虽然已是耄耋之年,但老宰相依旧虎虎生风,对着百官微笑着,百官拱手行礼,对这位天灵朝唯一一位有着特权的老宰相,众人心中还是十分敬重的。
当走过六部尚书时,王成看着分两边而站立的六人,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看着站在最前面的国柱冯昭然与赵太傅。
老宰相并没有走到最前面,而是与国柱冯昭然、帝师赵太傅并排而立。
“两位大人,对于徐字营的事情,你们怎么看?”
“战!”赵太傅嘴里蹦出一个字。
“和!”国柱冯昭然也是一个字,但却与赵太傅表达了完全相反的想法。
两人的想法很简单,也很明白。
但是老宰相似乎是不敢相信,王成看了眼赵太傅,只见赵太傅似乎是对自己有点畏惧,笑容有点僵硬。
老宰相王成转过头再看向国柱冯昭然。
“你说和?”老宰相怀疑自己听错了,问冯昭然。
冯昭然点了点头。
不光是老宰相王成,就连国柱派的那些人都怀疑自己听错了,国柱冯昭然竟然会主和?
天武十一年,冯昭然高中探花;
天武十三年,冯昭然参军入伍,屡立战功;
天武十六年,冯昭然退藩军于西北蛮荒五十里;
天武十八年,因冯昭然大军压境三百余里,距藩国都城不足三十里,令藩国俯首称臣,割地赔款;
天武十八年秋,冯昭然率军转战蛮羌;
天武二十年,冯昭然大败蛮羌,蛮羌屈辱求和;
天武二十年,年仅三十八的冯昭然成为了天灵朝历史上最年轻的国柱。
如今四年过去了,藩军再次举兵来犯,可国柱竟会求和?
这还是当初那个威风凛凛,大杀四方的冯昭然吗?
沉玄阁阁主赵云凉与青龙两人面面相觑,似乎是不相信冯昭然的说法。
就连站在国柱冯昭然身后的兵刑工三部尚书都是一脸迷茫的看着他。
“能说说为什么吗?”最终还是老辣的宰相王成将场中所有人的疑惑问了出来。
“十五日之内,藩军不退,我必亲征!”国柱冯昭然的声音十分洪亮,霸气十足的话语中透露着无比的自信。
国柱冯昭然像是笃定在十五日之内,藩军定会退兵一般。
老宰相王成看着自信满满的冯昭然,想当初他看中的就是小家伙的这股子自信,一切尽在掌握,在后来的十年时间里,王成知道自己没看错人,这个年轻自信的小家伙给天灵朝带来了西北与西南部的安稳。
不过四年后的今天,藩军来犯,这个小家伙又能带给自己怎样的惊喜呢?
老宰相王成面带微笑的看着国柱冯昭然,心中升起无限希冀。
一众文武百官站在午门外,听着国柱冯昭然的霸气言辞,有心中想着看笑话的,也有对国柱这股子霸道所感染的,不过更多的却是疑虑。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时,五更天的鼓声想响起。
午门大开。
叽叽喳喳的文武百官瞬间安静下来,纷纷按照顺序排成行,四列站好。
老宰相王成向前大踏步而出,径直朝着午门而去。
国柱冯昭然与帝师赵太傅紧随其后,并排而行。
身后跟着六部尚书,国柱派与太傅党的主要成员。
而在六部尚书之后,便是沉玄阁的阁主与青龙,两人官职不算高,但是权利却堪比六部。
至于后面排成四列随着大流缓缓而行的文武百官们,则是毕恭毕敬的,一言不发。
穿过午门,走过东门,便来到明正殿,也就是文武百官早朝议事的大殿。
老宰相看着那早已敞开大门的明正殿,稍作停驻,整理了一番官服,然后迈步拾阶而上。
国柱与帝师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