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圣贤没有花哨的吹吹枪口并不存在的硝烟，只是出于谨慎考虑将弹匣退出又装上一个满槽的蓝色弹匣。

他四处望望，鬼影都没有一个，即使刚才有人也被吓跑了吧。沉默地将手枪插入枪套，将左手上的雪茄又吸了一口，将烟气吐在了冬夜的冷风中，这一切发生的极快，极易熄灭的雪茄也没来得及熄灭。

汤圣贤小心地迈过横七竖八的三具尸体，朝着饭店的方向继续走了下去。此刻的他也有些累了，他想洗个澡，洗去疲惫。

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漠了，汤圣贤也不知道，不过对于生命的漠视也仅仅是对于敌人，而“敌人”这个词的定位很宽广，在字典上有两种定义，一是企图使某人或某事受到损害，或企图推翻使某人某事遭到损害的人，二是互相仇恨而敌对的人或敌对的一方或多方。这些似乎对于汤圣贤来说都不适合，汤圣贤也不知道自己的敌人到底是谁，只有不断地相遇，汤圣贤才能判断其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敌人，谁也不知道汤圣贤会不会有一天将所有敢反对他的人视为敌人而进行“清洗”，汤圣贤自己也不希望会变成这样的人，但世事难料啊！

回到了饭店，也许是枪声的缘故，饭店大堂的灯虽然是亮的，但门从里面被锁起来了，汤圣贤敲了敲门，闻讯赶来的门童认出来汤圣贤是房客，打开一条可供汤圣贤挪移进去的门缝，汤圣贤也不知道该不该笑，也没有说什么，侧着身子走了进去，赏了门童五角大洋，汤圣贤就走向了电梯。

回到了房间，汤圣贤放了半浴缸洗澡水，将衣物尽数褪去，躺了进去，热水并没有将他全部淹没。从空间取出一条自己常用的洗澡毛巾，用水沾湿后搭在身上，洗澡是一种享受，特别是在民国这样的环境，虽然有了公共澡堂，但一个大家庭要洗澡就要全家一起行动了。反正汤圣贤最怀念的还是小时候外婆家的浴锅。

外婆是江苏常州人士，苏南地区洗澡都是在一口大锅里洗的，旧时，浴锅就是一口直径最少1米的铸铁锅，通常放在家中的一间辅房里。每当洗澡时，就用木桶提些凉水倒在浴锅中，然后在底下的灶台中添柴、点火，开始烧水。等水的温度差不多适合洗澡后就不再添柴，人再慢慢地坐进浴锅中，这个你要把握好水温的，有时水凉了，就喊一声家人进来再帮忙添把柴草。

只可惜现在物是人非了，周围的城市就是浴锅的起源之地，汤圣贤不想去寻找，就算再一次躺进浴锅，汤圣贤也只有浓浓的哀愁袭上心头。

待水稍冷之后汤圣贤又打开了热水的水龙头，一直将水添满。

躺在一张在此时算得上是奢侈品的席梦思床上，暖气呼呼地吹着，房间里完全感受不到冬天的寒冷。汤圣贤没有睡觉，他打开了台灯，从空间拿出一本小说，是福尔摩斯探案集的原版，一开始看的时候汤圣贤是痛苦的，但坚持下来之后汤圣贤也可以看懂大部分剧情了，虽然以前他就看过中文版的。

学习是一天都不可以放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