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年秋冬之际。皆来边疆袭扰,不知诸位有何良策。”
场面突然间变得十分诡异。一个个官员眼观鼻鼻观心,连大气也不出。
“禀皇上。微臣有一语,不知当讲不当讲。”何进终于还是忍不住,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必须要支持皇帝妹夫。
“何爱卿但说无妨。”灵帝心里笑成一朵花,关键时刻还是自己人靠得住。
“我大汉刚建立,匈奴年年袭边,武帝时方有卫青霍去病深入不毛,让胡人不敢南下。”不得不说,何进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近年虽有败绩,然我大汉疆域广大,非是区区胡虏所能比拟。当是时,需效仿孝武,遣一二能征善战武将直击王庭!”
这个年代的人特别注重孝道,已故皇帝名号前,在公开场合说都要加一个孝字在前面。
他自认为说得头头是道,最后连自己都被感染了,恨不得亲自上阵,创万世威名。
“何大人,爽快!”旁边的大司农张温轻轻抚掌:“不知马匹、兵器、军粮可曾完备。”
身为大司农,说起来掌管全国的农业事宜,可捐税从来都没从他这里过。
现在最流行的捐官,钱都到了内帑,自己一金都没看到过。
最主要的是,自己侄子死得不明不白,赵忠不是护着真定赵家吗?给你来一记猛药。
皇帝是不敢惹,可不代表不敢惹你外戚,有啥了不得的?不过是一个靠妹妹爬上来的杀猪匠。
“张大人此言极是,”御史刘陶连宦官都敢得罪,何况你一个国舅:“何大人出身巨富之家,近日听闻不少人求官到你处,更是日进斗金。”
当年曾有人说何皇后进宫之前,其兄给宦官塞钱才有一个名额,此时又拿出来暗讽。
“是极是极,”张温心里暗赞,还是御史打蛇打七寸,一下子就抓住要点:“我等需要的钱,不过大前年出征之资,九千万金。”
何进一时间慌了手脚,不曾想原本是给皇帝助威来着,不小心自己成了靶子。
“二位卿家稍安勿躁,”灵帝脸色一沉,赶紧止住话题:“何大人心情可嘉,凡我大汉男儿,当竭力抵御外辱,何故内讧?”
即便如此,他也只好轻描淡写放过,继续追问:“诸位爱卿,眼看冬天即将来临,难道我大好江山,又要饱受鲜卑人欺凌?”
他的眼睛一个个望过去,可他看到谁谁都低下头,压根儿就不接招。
突然,他的眼睛定格在太傅袁隗身上,感到有谱。
袁家现今与真定赵家结亲,真定赵家与安平赵家亲善,安平赵家商队在燕北被屠,袁家难道能坐视不管。
“太傅,适才河南尹何大人之议,以为然否?”灵帝不再征求出不出兵的意见,直截了当把问题抛了出来。
“皇上,微臣内心甚忧。”袁隗再是老狐狸,也不得不表态。
“昨日老臣游西肆,见庶人夏育,如农人矣。”
他根本就不直接说反对的话,大前年夏育、臧旻、田宴,三路大军同时讨伐鲜卑,大败而归,直接被罢官削爵贬为庶人。
灵帝的脸色一变再变,心里止不住长叹,今日早朝已流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