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于理不合吧。
老管家有些着急的看了眼凌姿涵,微微皱了下眉头。而这时,一旁守着的流云倒是朝他看了过来,声音平和的说了句,“福叔按小姐说的做吧!我们小姐身有先皇所赐之物,除了祖宗家庙,无需跪拜。何况一个小小六品女官,更不用我们小姐屈尊降贵,去迎接她的。”
流云明白凌姿涵的做法,不管在哪儿,这威仪是要先树立的。
福叔倒是个一点就通的人,一听说凌姿涵身边又先皇御赐之物,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作了个揖,连忙应声道:“是是是,奴才这就去通传,让女官进来!”
传进屋后,凌姿涵已经从贵妃塌上翻身坐起,朝着面前那屈膝行礼的女官瞧了眼,嘴角挑着适度的微笑,眸光微微闪烁,让那女官起身时,与她的眸光对了个正着。
纯粹邪恶的瞧着她,对视的刹那,只见那女官由不得的朝后退了两步,似乎被她的妖眸所震慑住了,呆愣愣地瞧了她好一会儿,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一旁的流云清了清嗓子,这才让那女官回过神来,赶忙再次福身:“奴婢眉儿,奉皇贵妃娘娘的命,见过准王妃。”
“眉儿姐姐快请起,我家小姐素来不喜欢那么多礼节。”不等凌姿涵说话,流云就接到了眼神,上前扶起了那名女官,代替了凌姿涵,朝她微笑致意。
可流云的举动却让眉儿的微微怔了下。
说是不喜欢多礼,但在她看来,这位准王妃可不简单,什么礼都做到了,而且做得还极为妥帖。
深深地看了眼贵妃榻上那气度不凡,相貌比她家娘娘年轻时还要美上几分的年轻女子,可谓是美色无双,风姿绰约了。除了那双妖媚的,有些骇人的双眸外,她还真是半点问题都挑不出来。
吸了口气,她回过神,就往身旁让了让,比了个手势说:“这些全是我家娘娘赏给准王妃的,想来王妃在府中无事时,也好有些把玩的物什。毕竟,男人的心没有女人细腻,我们娘娘可是真心怜惜准王妃,将您当作女儿看待了呢!”
淡淡的香味飘散在空中,凌姿涵凌姿涵瞧着女官身后自然端着的那盆模样奇特的花,几乎不可察的翘了下唇角。随即,又将目光落在女官递上前的那串香珠上,慵懒的嗯了声道:“劳烦眉儿姐姐替姿涵向皇贵妃娘娘道谢。”
话音落,就看一旁的流云朝女官深深地福了福身,就接过了女官递来乘着香珠的盒子,门外候着的几名丫鬟也进了来,从宫女手中接过赏赐的物件,其中就有那个叫琼语的丫鬟。
眉儿朝着流云浅浅还礼,瞧着流云也是通身气派,不觉又将目光落在凌姿涵腰间那柄通身碧绿的翡翠箫。心想着回去一定要和皇贵妃明禀,这九王妃算是选对了。
“奴婢定会将准王妃的话带到。”眉儿转向凌姿涵深深福身,低眉顺眼的样子极为恭顺,可余光却还在凌姿涵那波澜不惊的面上打转,嘴角勾笑:“奴婢不打扰准王妃休息了,先行告退。”
“流云,送送眉儿姐姐。”
流云并无异议,将手中的盒子放下,就引着眉儿出去了,送到门口又折返回来时,只见那琼语将那盆她并没见过的花摆在距离凌姿涵的贵妃榻最近的花架上,而凌姿涵似乎将目光一直放在手中的那串珠子上。
“小姐。”
“送回出去了?”
“是,也都发了赏,瞧着她们还算欢喜。”
流云回了话,看着琼语摆好了花还杵在原地,就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看着那琼语躬身退出,凌姿涵就给流云使了个眼色,就将手中的盒子递给流云道:“拿着,去摆在小道场的正堂桌上,拿东西罩起来。若有人问起,就说是皇贵妃赏的物件,要供着,以表敬畏!”
流云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只低声应了下来,接过那方盒子。想了想,却又提点了句:“小姐,恕奴婢直言,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姐还是早有准备的好!”
“自然会有准备。昨儿,那盒花酿糕原本还弄不清楚是谁所为,今儿皇贵妃来这一出,摆明了是想来安慰我,自然也就等于不打自招,认为我会和她站在一条船上了。”露出一抹诡笑,凌姿涵冷哼了声,转头又看向身边的那盆花:“南海佘珠,配飞燕甘露花,我原以为这花只有古书上有,没成想,今儿还真见着了。可见为了这档子事儿,那皇贵妃是有多上心。这会儿送来了,我也不可能当面驳她面子,索性就收下,等这花成熟了,采摘下来,我们按着古方制香,若效果好,指不定那就是盒孤品了!”
猛地一听花名,对制香没什么研究,但天天听着静好念叨,也耳渲目染的流云脸色顿变苍白。原来,那曼陀罗花粉就是皇贵妃下的,现下送的这两样东西,分开了是赏玩之物,但和在一起,就与古方上的催子香是一样的了。
和着,那皇贵妃不仅仅是想让她家小姐与王爷婚前失贞,还想让他们未婚有子啊!这到底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拴住小姐和王爷,还是想要破坏他们?毕竟现下六礼还没过,若那些事是真的发生了,小姐婚前查验贞洁的那一关要如何过?
猜不透皇贵妃的心思,但流云却感觉到了那股潮的涌动,不觉皱起了眉头。
“怕什么,她有政策,我有对策,若想知道她的心思,只要那日宴会去了,不就都明白了?至于琼语那丫头,这几日暂时不要动她,我还等着她继续给皇贵妃通风报信呢!”
瞧着凌姿涵嘴角的那抹深意,流云微咳了声,掩去笑意。转即又走到她身后,拿起扇子继续给她扇着风,并说:“暗卫刚刚传了消息进来,说东陵使臣已经到了近郊,却不知是什么缘故,大白天的就在野外驻扎了,也不入城。”
眸光微微闪了下,凌姿涵想着,一直到昨天为止,都不曾产道东陵使臣的任何消息,如今怎么就突然又冒了出来,还都已经到了近郊?
凌姿涵的狐疑,刚好也是流云所想,相视一笑,流云淡淡道:“主子也不必多心,几个暗卫已经跟上了,但他们这次身边带了不少高手,不好靠近。不过听说,在那一行人中,还有个十七八岁的女子,瞧着是他们王族未嫁女子的打扮,同行的男子们,似乎极为尊重她,地位应该不低。”
“那个年纪的,也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