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错了吧,孝珏就是来给我送吃的。叫阴阳糕。”她好整以暇的将神色变得无常,指着桌上的一盘白面露出枣泥的糕点说道。
反正三老爷也不是真心在意那个侄女。
“要下雨了,多点些灯你跟我下棋吧。”他让下人去关门窗,然后就拉着三太太的手往卧室里走。
都赖这好几天了。媳妇还是不肯和他同床,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他有点玩够了,今天趁着雅兴得将媳妇拿下。他一边装作君子,心里却龌龊的想着。
当然三太太像往天一样警觉到。她在等丫鬟回来,看是否孝珏算的天象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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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下了一夜的大雨还是没有停,天气一片苍茫的白色,丽姨娘躺在与佛堂不适宜的大床上望向窗外。
窗口很小,佛堂本就昏暗,她什么都看不清,直到眼线湿漉漉着衣服跪倒她面前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是你?”她心情复杂的惊做起。
这个眼线是她埋在三太太房里最深,也职位最高的一个,是三太太的一个中等丫鬟,平时她只管着三太太那边的瓷器。
所以能进主人卧室,可以知道那边的很多细节事情,如今她想她做的事是监视三太太和三老爷的亲密程度。
她知道她二人只是表面上恩爱,其实一直都没同房,但是今日这个丫鬟偷偷摸摸来了,代表木已成舟了。
“三太太和老爷昨晚叫了三次水。”如她料想的一样,小丫鬟红这脸将昨晚二人的行房说给她听。
“三次?”丽姨娘觉得胸口有什么堵在哪里,非常难受,林世渊有多厉害她会不知道?在床上他是扶不起的阿斗,要补,怎么可能三次。
“你是不是记错了?”她冷着眼,用埋怨的语气问着丫鬟。
动静那么大,满院子里的人都听见了,怎么会记错?
“其实一开始三太太是拒绝的,不知怎么的后来……后来……”后来就都是喘气声了,丫鬟脸越涨越红,最后也真说不出口。
有什么事比知道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更痛苦?丽姨娘咬着牙眼泪在眼里打转。
“闭嘴吧。”她呵斥丫鬟道。
然后喊来婆子:“快,我胸口疼的不行,快点,我疼……”她伸着手,想让婆子扶她,泪水一下子就涌出来。
“姨娘别难过了。”婆子握住她的手,在她床前的矮矶上坐下。
“都会过去的,老爷还会回来的。”她安慰她道:“当年那女人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她可是被老爷冷落十多年呢。如今怎么还不得好好显摆一下。”
丽姨娘却一点听不进去:“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难道我也要等十几年,可她还没老,我都老了。”她还是放不下他们二人同房的事实,甚至将她所会仅有的诗词都背了出来。
可见是真伤心了,婆子难言的拍着她的背。
三老爷以前哄她的时候也曾这么拍着她,如今再没有了。曾经她给那女人带来的痛苦,今天都回报她身上了,难道这是报应?丽姨娘越想越难受,她看向阴晦的菩萨像。
不,不是报应,这世上哪来的报应?只有不努力的人,她还没有输。
“去将路遥弄到手,不顾一切的,我要让小哑巴身败名裂,让那女人痛不勘言。”忍着心中的痛苦,她重振旗鼓,咬着牙铁了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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