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贤是个过度谨慎又缺乏安全感的人。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没有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他都不会轻易的下结论。

是以尽管申石焕已经喜得眉毛都要起飞了，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存疑。好在张林春并没有让他等太久，呵呵一笑出言解释道：

“是这样的，每年年底我们华国都会有一台面对全国的晚会，叫春节联欢晚会。为的是在这一天给国民呈现一台，阖家欢乐、老少咸宜的晚会。郑先生在中韩歌会上的表演令人印象深刻，所以想要邀请你参加我们年底的这次演出，不知道郑先生有没有时间？”

是真的！

郑成贤心中大定，振作精神欣喜的回答：“贵国观众能喜欢我的曲子，是我的荣幸。如果可以面对所有人表演，当然乐意之至。”

“那太好了！”

听得出来张林春也很高兴，开心的说道：

“一般我们节目都是提前几个月安排好的，郑先生这次实属例外。所以假如郑先生可以的话，能不能马上动身，老实说时间已经不多了。”

明白其中运作的郑成贤，自然知道张林春这么急切的原因。

春晚剧组一般都是提前近半年时间就开始准备，然后花几个月的时间确定演出人员跟节目单，再经过几个月的排练，最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还要再进行一次筛选，才能面对观众。那些受到邀请的明星们，要频繁的抽出时间去参加排练，但都能理解也无人会有怨言。

一台面对数亿观众的直播晚会，万一出了点纰漏，不光电视台倒霉，那艺人也算彻底糊了。所以春晚就是把双刃剑，每一个人都得小心翼翼。

“这个我能理解。”

郑成贤回道：

“不过张导演，在那样的场合演奏《故宫》合适么？”

“哦，怎么说？”。

“我是觉得在那样喜庆的日子里，演奏《故宫》这样沉重的音乐是否不太合适？事实上我手里有一首更加符合氛围的曲子，你看。。。”

“郑先生，时间已经很紧了，现在换别的曲子恐怕来不及啦。”

张林春的话里带着几分不悦：“这还是因为大家都看好《故宫》一曲，免掉了节目筛选让你直接参加，不然恐怕我们只能等明年才能合作了。”

“我明白张导演的顾虑，春晚事关重大容不得一点岔子。”郑成贤没有在意他隐含威胁的话，依然和气的说到：

“这样吧，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把曲子初步排出来，到时候你看看效果。如果可以我就继续，要是不行就换《故宫》。这样以来就算调换节目，半个月的时间也足够转圜。”

张林春没有说话，似乎在跟谁商量什么。郑成贤也不着急，毕竟春晚太重要，出了问题没人担得起责任，谨慎点也是没错的。

过了很久张林春再次开口：

“很抱歉郑先生，你可能不明白春晚的重要性，我不能拿它冒险！”

虽然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太可能，但听到张林春的拒绝，还是让郑成贤感到一丝沮丧，不过只是短短一瞬就马上恢复过来。

“张导演不用道歉，我能理解。既然这样我明天就动身。”

“嗯，那就最好。”

似乎是觉得拒绝郑成贤的要求有点不好意思，张林春的话带着几分安抚：“郑先生的作品肯定都是上乘之作，这点我毫不怀疑。只是时间太紧啦，容不得我们临时起意，希望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又寒暄几句，郑成贤才挂断电话。回头看向一脸兴奋的申石焕，展颜微笑：“石焕哥，干嘛那么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