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过去了就无法重来,只能在记忆里回溯而已。
赵父与骆亚男都明白的,所以两人在热切回忆过去之后,还是回归各自的生活。
穆思雨和她母亲一起告别赵司棋一家人,坐进红色保时捷绝尘而去。
赵司棋一家人自回自家。
母亲在半路上对老伴说:“老赵,现在你见过了旧情人,知道她过得那么好,是不是会后悔当初放弃她远走他乡?”
“阿丽,人生是一盘悔不了子的棋,既然局已成型,就无法改变只能接受了。我说过,我不会后悔以前做过的任何事。”赵父的声音里满带着坚决。
“哎,你这臭脾气!”母亲表面上是在数落,其实是挺欣赏的。
正因为这样的欣赏,她才能够一直与老伴相扶到老。
……
穆思雨开着车,身边坐着的是母亲。
骆亚男以手托着下巴,然后微微眯起眼睛。
刚刚与赵司棋的父亲见面,其实已经触动了她内心记忆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她幽幽地开口,向穆思雨讲述当年的故事。
穆思雨静静地听,突然她发现,自己所处的生活环境真是太好了。
在她母亲所在的那个年代,物资缺乏,但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却是最真。
当她听到母亲说当年只剩下一个蕃薯的时候,赵司棋的父亲却忍着饥饿把它让给自己的母亲。
穆思雨不由得内心一阵感动。
看一个人是不是对自己好,只需要在特定的环境下看对方的表现,赵司棋的父亲当年确实是表现得非常不错,所以现在骆亚男回忆起来依然温暖在心。
……
回到家里,赵父依然十分平静,似乎骆亚男的到访并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母亲对于这一件事情也是绝口不提。
她知道自己老伴的心意,自己不必多说什么的。
赵司棋刚刚要上线去挑战象棋高手,却听到敲门声响起。
于是他来到门边,打开门时,外面那人立即叫道:“赵老师,真的是你,我是特意过来找你切磋的!”
赵司棋看到,来人的鼻子极大,鼻尖上面贴着一块膏药,两只眼睛如同铜铃一般,一张四方嘴一咧开就露出满口的黄牙。
他大约三十年纪,身上穿着灰色的中山装,脚着黑色布鞋,拉着一个军绿色帆布包,看起来风尘仆仆。
“请问你是?”赵司棋的眼睛里闪出疑惑。
“哦,瞧我这脑袋,我先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迟远洋,是刚刚分调到南都来工作的退伍jūn_rén,因为听说赵老师棋力惊人,所以我刚下火车就依照朋友给的地址找过来了。”迟远洋的声音极粗,和他的粗犷形象极为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