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他在乎过自己的痕迹么?
话不投机,便再不需多言!
单春秋迅速从墟鼎之内取出了三件早已全部解封的神器,将这三件神器合为一体。灵气逼人,瞬间便放出魔音闪电,劈向那人。既然,单件神器胜不得你,那便合为一体再拼个你死我活。
琵琶见他出手,不躲不闪,只在墟鼎之内取出了玄镇尺,除此之外,还有一物!
刹那间,单春秋手中的神器光辉顿隐大半,三合为一的威力被玄镇尺削弱许多,反倒是自己的周身被天罗地网般死死缠住。
“拴天链!”单春秋大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怎么会在你手里?!”怪不得如此有恃无恐,他竟不曾想到自己派去无数人追查的神器,却是在她手上。
见他如此惊讶,琵琶眉宇之间倒是有些得意,又换上了往日嬉笑的面庞,媚眼如星,笑道:“为什么就不能在我手里呢?我冥界人马众多,找个神器也不会比你妖魔二界难。”
那拴天链急速收紧,直至将单春秋五花大绑锁在了殿柱之上。三方神器还来不及收起,便掉落于地。
红衣飘至身前,并不理会那一地的神器,只是用那柔指纤纤划过单春秋的男脸,忍不住在那面上亲吻了一下。
“你要杀便杀,不必如此羞辱于我!”单春秋厌恶地扭了脸去。
我也曾是这样对他,强迫着与他亲近……他那么恨我,若不是……若不是那月影百合的药力太过强烈,他又怎会委身于我?不由得双眉紧锁,又怨起了自己。
琵琶看着他一脸愁容,有些心疼,很想说些什么安慰于他,却是在他扭脸之时,看到了那颈子之上欢爱过后的斑斑痕迹——直刺了那一双紫眸。“来人!”
“主子。”一个婢女急忙来至,扶腕而拜。
琵琶面上似笑非笑,对着单春秋轻声耳语,顿时一凛寒气扑面,“夫君,前世的缘,今生你也该还了!哈哈哈哈……”
转身扬声对那婢女说道:“去把请柬和合婚庚帖给我拿来!告诉父皇,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我要与驸马完婚!”
“你说什么?!”单春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觉得脑中一片晕眩,似被棍棒狠狠敲击了一通,既无头绪,也不清醒。“谁是你的夫君?谁是驸马?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放开我!!”眼前的女子莫非疯了么?
然而,这般惊恐、暴怒,却全然没有任何作用。那红衣之人,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他就那样怒气冲天地挣扎、嘶吼,慢慢拾起那一地的神器,收入墟鼎之内。
不多时,婢女拿来了两张大红的帖子以及一干笔墨,跪着递到了琵琶面前。只见秀腕翻动,在那帖子之上写了些什么,随后便递到单春秋面前。
“夫君,看看我们的请柬,可还满意?你看,你的生辰八字,我还都记着呢。”
红纸黑字,明明白白书写了单春秋和琵琶二人的名字和婚典时日,而那合婚庚帖上面,写的正是单春秋的生辰八字。千年岁月,除了自己,又有谁还能记得这生辰?而那请柬上面的字迹——竟然也是单春秋自己的字迹!
三十七、半面颜续前世情,月影花断千年怨
看着那两个帖子,单春秋顿时明白了眼前之人想要做些什么。“不,你不能这样!”这是要将自己推向万劫不复之地。阡陌……他若是看到此物,一定会恨死了自己。“你为什么要如此害我?!你到底是谁?”
“害你?我怎么忍心害你,我只是……想要留住你。”无论用什么方法。
不等单春秋往下多想,琵琶便一手抓住他的腕子,从他的手上取下了那枚带有毒刺的戒指。独一无二的暗器,那紫衣之人当然会认得。
“你要做什么?!”虽然心里清楚得很,却还是忍不住质问。
“当然是作为信物……有了它,杀阡陌自然会相信你在我这里。”琵琶随口说着,便将那两张红纸和那枚戒指放入了一个大红的信封之中,用了一种独特的手法做了封印。
“你!”本就离得不远,那手法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封印的手法?住手!放开我!”
“我说了,我是冥帝之女,如假包换!怎么说,你才能相信呢?”
“冥帝?冥帝从来就没有女儿!”
“你才活了多久?一千年?那么,一千年前呢?你把一千年前的事都忘了吧?呵呵……也难怪,喝了孟婆汤,谁还记得住前尘往事呢?”一抹忧伤袭上,遮去了笑颜。
闻听此言,单春秋也忍不住死死地盯住她那张极美的脸。一千年前?
“春秋,你看着我,当真就不觉得眼熟么?”极是失望的眉眼,喃喃自语,“也是,那日云山相见之后,你都没有仔细看过我。再说……我的眼睛也不似你那般颜色,你自然不会想到……你只关心杀阡陌,眼中便是看不见旁人了。”
“你……你的脸……”看了许久,单春秋突然惊恐异常,呼出了声。
除了一双紫眸,那张脸,竟然和自己的半张女脸,一样!
见他如此神情,心知他已经发现了端倪,琵琶也不再强制于他,收了拴天链,放他下来。挥手,屏退了下人。
“随我来。”说着,便背身走向了远处的一弯河水。
单春秋心下仍旧惊恐不已,随她而去。并肩立于桥上,四下而望,哪里是什么河水?满眼全是血色。腥恶之气扑面而来,几欲作呕。
“不记得了?这便是奈何桥。”只见琵琶拂袖在那河面,血色不见,却显出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