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严见单春秋一时失神,转手便取出宫羽,以最快的速度解开悯生剑上的封印。
霎时间,两道金光耀目而出——悯生剑,十方神器之首,威力极大,竟然是被花千骨封印了两道魂魄!
白子画与杀阡陌方才便一直紧盯摩严手中的悯生剑,怎肯放过,只见那金光射出的一刻,二人一同纵身而出,欲夺那魂魄!
白子画与摩严更近,此时功力也更高,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率先抢到,二话不说,便将小骨带离那是非之地,挟在一旁,将那两道魂魄注入她的体内。
杀阡陌面上自然怒不可遏——白子画,竟然每次都让你抢得先机!
“子画!你竟然……”直到此时,摩严终于知道,为何杀阡陌会不顾一切抢夺神器,白子画又为何任由杀阡陌屠戮生灵,而不横加制止——全是为了那个转了世的无知女童!“你太让师兄失望了!如此放任这妖孽横行,竟然就只是为了让他去取花千骨的魂魄么?似你这般放纵妖人,与你自己亲自动手去抢,又有何差别?!你如何对得起这天下苍生?!”
摩严心下大怒,却又始终不忍剑指于他,只是一味地将满腔的怒火燃向那魔者。
悯生剑封印已解,再也不用畏手畏脚,“单春秋,纳命来!”
看着那剑光凛冽,直扑而来,却已失去了闪躲的勇气。背对着杀阡陌的杀心,又看着他不顾一切冲过去抢夺魂魄,这世间,还有比自己更可笑之人么?
当真是——痛不欲生!
不躲不闪,这一剑,来得正好。
也许,我死了,你该会满意吧!
“当啷!”一声巨响,不知何物,正撞在悯生剑之上,随即又弹了回去。
在场四个人,各怀心思,全都没有注意到究竟是何物冷不丁从旁袭来,却是将那悯生剑的剑气,生生化去。
“喂!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傻啊?人家要杀你,你也不躲?”声音娇悦动听。
四人方才只顾相斗,不知何时,云中站立一位红衣女子。那便是——
半月琵琶羞媚眼,一夕桃花展笑颜。
那女子长得极美,虽然仍是不及六界第一的杀阡陌傲艳群芳,但那一双紫色星眸极是深邃勾人,神鬼难逃,连杀阡陌也不禁深吸了一口气。不知为何,愣是被那双媚眼刺了一下——好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又记不起来。
那女子并不理会旁人,径直走到单春秋面前,“我救了你,你也不谢谢我么?”略带了些撒娇的口气,双眼在那半男半女的脸上扫了许久,只是含着笑。
单春秋此时心如死灰,哪有心思理她,见摩严一时愣住,心下也回过了神。此时还不是自己寻死觅活的时候,若是自己真死在这悯生剑下,那还有谁能保护他?
单春秋收了手中的神器,闪过那女子,一把扯了杀阡陌的腕子,夺下绯夜,拽了人就走。
“站住!还想哪里走?”这一时,摩严也缓过了神,再次横剑挡住去路,却发现手中的悯生剑,煞气远不似方才。
单春秋见他持了悯生剑,却也觉得那剑上的气势似乎比解除封印之前还要弱,御着手中的残剑,护在身前。
“喂,我说,老头!”那女子盯着摩严喊,“你那把破剑不行了,就别打了,等他拿了谪仙伞出来,你就得哭着被打屁股。”
摩严哪曾受过这等戏弄,气得双目直翻。
一旁的白子画却是看出了些门道,心知此女定是来者不善,若无十足把握也不会贸然挡在仙、妖、魔三界四位巨头的中间,于是一把拉住摩严,“师兄,今日不可恋战。我们回去再说。”
“子画,你别拦我……子画……”竟然是被长留上仙连拉带扯硬生生拖走。
“就这么走了,真没劲!还以为长留三尊有多厉害呢……”那女子看着摩严被白子画拉走,还不忘了奚落一番,转回头却看到单春秋已经拉着杀阡陌站在了火凤之上。
“单……春秋……你别走嘛。”
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莫非方才在争斗之时,她一早就在旁边偷听?怎么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我救了你,你连谢谢都不说就走,就真的这么无情!等等我……喂……我叫琵琶……琵琶啊!”
火凤越飞越快,再追不上……
琵琶?这六界之中,有这么个人吗?
三十一、恨魔君二次被禁,狂护法探身冥界
离开云山,单春秋一语不发,一路挟着杀阡陌回奔七杀。
他还有何话可说?那人背对自己举剑的一刻,心就已经被他刺死了。再找不到任何自欺欺人的理由,不必回头,那一双绯目之下,全是满满的恨意吧?可是,为何自己还是不争气地执意要带他回去?也许只为了多年来那融入骨血的一种本能——他只想要一直护着他。就像呼吸一般,既然还活着,就会不由自主地走下去。
归至七杀,众人看到此番竟然是单护法走在前面,扯了魔君的腕子,直奔那曾经高洁冰冷的王者寝殿而去。之前就见魔君被护法禁于七杀殿内,今日再见如此,这妖魔二界谁说了算,便再清楚不过。那么,这二人的关系——怪不得魔君那日杀戮癫狂——全是一场旁人口中的凌乱不堪。
再避不开那些鄙夷、yín邪的眼神!
寝殿之中,绯夜置在一旁,单春秋重新设下结界,再不让他走出一步。
“阡陌,这结界,我是用了谪仙伞的力量来做的,你……不要再闯了,出不去的。”
似是已经习惯了被他困在这一方狭室之中,杀阡陌的面上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