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春秋,你这条阴险无耻的狗,终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的!哈哈哈哈!”狂笑过后,血肉横飞,魂魄烟消云散。
蚩蛮,竟是自行爆破而亡!
七杀殿内霎时寂静无声,皆被这惨烈一幕惊得失了神。
一滴血溅于女脸,虽为魔者,却也甚感恶心,玉指一抬,弹去那殷红斑迹。单春秋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竟有如此狠心之人,连自尽都选择如此凄惨、不堪入目的死法。
这妖魔二界,皆是如自己这般,费尽心机,不择手段,自私残忍,出卖亲友之人,何曾见过如此震撼、无畏的情意。
“你究竟,是为了保护谁?”不禁喃喃自语。
唯一的线索,断了。单春秋心知,这七杀殿内危机愈甚。蚩蛮之死,已然打草惊蛇。对方要么立即行动,要么隐忍不发,等候时机。而凭自己多年的敏锐感觉,他知道,他的对手,绝非等闲之辈,绝不会再轻易出手。再想让那人露出马脚,除非自己先有了破绽。敌暗我明,即便魔君此时功力已有所恢复,但是否能抵御那人暗中偷袭,自己却是完全没有把握。更何况还要准备围剿不知何时就会再次进犯的妖界叛军。
魔君,偏偏在此时又跑去了云山……
“护法,蚩蛮已死……这进攻妖界之事,是否继续?”旷野天的询问打断了单春秋的思索。
“自然要继续。魔君已把收复妖界之事,全交予我处理。即便魔君未归,扫灭叛军也是刻不容缓。”单春秋心下极是清楚,魔君怎么会参与这样的行动?那么孤傲如莲的人,绝不会插手此等凡尘俗世。这群妖人哪儿配得上他来出手?
入夜,筹谋布置完魔界一干事务,单春秋终得一刻歇息。回到自己的寝殿,竟然已是身心俱疲。白日里,蚩蛮自绝的惨状犹在眼前。口上虽是不说,但心中亦是无比触动。那人,究竟为谁而死?自己这些年,又为谁而忙?
左右不过是个“情”字,只为这一誓守的承诺,自己受过多少伤?又害了多少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生杀予夺,只手遮天,全凭他单春秋一人之言。那一声“报应”又不知说出了多少人的心声。
腹内再次灼热难耐,掺杂了太多思绪,那茶的威力似乎又被激发而起,连带着头也碎裂般地疼了起来。阡陌……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如此奔波了……你会不会怪我?若是我有朝一日,也死得如此凄惨,会不会转眼就有人能取代我的位置?
打开墟鼎,小心取出那片木梳……淡淡体香惑人,暖暖醉意升起,轻轻落吻其上。此生我已罪孽深重,天若灭我,只求我所想所念所做,一切都是值得。
单春秋磕破中指,在那木梳背上,以血代墨,终究刻下了四行字:
阡陌倾城
挚爱今生
勿失勿忘
厮守长相
阡陌,只希望你能永远记得,我会一直守护着你……
十一、谪仙伞护身周全,云山雾独守痴儿
云山之地,雾气环绕,整座山被结界笼罩,隐匿了所有。
杀阡陌千里御凤而至,却被隔在山外。一心顾着小不点的安危,直来直去的性子,哪里会思索太多?直接一掌拍在结界之上,竟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想来也是如此,如今自己连单春秋的结界都无法震开,更何况是白子画。
“老不死的!若不是我功力大减,岂能容你这般猖狂?!”想想就忍不住咒骂起来。明明近在咫尺,却连进去看望她的能力都没有。
杀阡陌越想越气,烦恼无法,他堂堂魔君怎肯就此屈服?即便是冲个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一时间,竟是暴怒癫狂了起来,完全无所顾忌,将全部的功力灌注在臂上,击向结界。然而,功力悬殊骗不得人,结局自是天定。杀阡陌击向结界的掌力,被完完全全反了回来,直冲向自己,霎时间五内俱震,胸口一热,喉咙咸腥,竟是一口呕出了血。
刚刚恢复少许功力,此刻却又受伤,这可如何是好?杀阡陌心急如焚,不顾一切接二连三出掌,那掌风却全是道道反向了自己。
霎时,不知何物,竟然从自己的墟鼎内瞬间飞出,挡在身前,将那些袭向自己的掌风,全部截了下来。
谪仙伞!
这……怎么可能?!天!这么多年,他竟不知这谪仙伞,就在自己的墟鼎之内!十方神器不是明明在小不点魂飞魄散之时,全都飞散出去了吗?难道……一切都是幻象?
只见谪仙伞伞叶大张,锋芒正对结界,直悬在杀阡陌的身前。杀阡陌抬手接下,收了伞叶,将它横在手中,细细打量。这伞上并没有任何魂魄封印过的痕迹,竟然是一把完完全全没有被封印的神器!
小不点,你是特意留了这伞来保护我么?这定是在我睡着的时候,你以神力隐去这伞的踪迹,放在我这里的。你竟如此信任于我。相信我这个在旁人眼中阴毒狠厉、杀人不眨眼的嗜血魔君,绝不会用这神器筹谋些什么吗?世间之大,也只有你最懂我的心。
杀阡陌双手托着谪仙伞,唇间颤抖不已,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