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卓亦凡色若死灰，他已经分不清，刚才诡异之事，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是梦，他这肩上所有的瘀伤，根本无法解释。

如果不是梦，可自己确实是从榻上醒来，这一点是无可否认的。

但是那瘀伤也是事实，也是无可否认的，这让他的思绪，逐渐在自我怀疑中出现了慌乱。

“这是梦？”

“这不是梦？”

……

望着外面，月光霜染的大地，他突然感觉眼前，涌现出那黑色的漩涡。

而那漩涡深处，似乎有一些庞然大物，在里面暴躁的跳跃，想挣扎逃出周身那无尽的黑幕，挣脱掉牢笼桎梏的束缚。

卓亦凡吓得慌忙往榻内滚去，身子不稳，脑袋直接磕在墙面上。

瞬间脑门一阵生疼，这才使得他发现，刚才的黑色漩涡是幻觉。

回想着这几天的诡异之事，卓亦凡寒毛倒竖，他感觉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令他惊恐的事件中了，而且这件事对他来说，还很是不妙。

他是个外来人，菩提寺的很多事，他都不知道，而那隐蔽在后山的禁地，对他来说，更是一无所知。

在他看来，要想弄清楚，还必须向虎牙请教，至于那山洞，只有摸清楚了，才敢进一步去探究。

如果贸然前去，对于那里的情况不明，又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危险。

他本想不管不顾，任其远去。可是他心性好奇，对难以理解之事向来压制不住想一探究竟的内心冲动。

于是他暗自下了决定，不管是什么情况，他了解后都要一探究竟。

这一夜，他在恍恍惚惚中辗转反侧，并不是不想睡，而是真的有点不敢睡。

……

清晨，第一缕光束，还未照到房檐上，卓亦凡已经出了木屋，因为一夜未眠，再加上担惊受怕，他脸色发黄灰暗，显得十分憔悴。

他走到院落的石凳前，便慢慢坐了下来，微黄的亮光，照在他的身上，斜长的身影拉得很远很远。

“咦？卓公子你怎么坐在这啊！”刚走进院中的林清怡，突见院中盘坐如钟的卓亦凡，对其惊异的问道。

卓亦凡没有回话，甚至连头也没有抬，依然保持着呆木的姿势。

见卓亦凡表情怪异，林清怡只是远远的看着，生怕打搅了他。

这时后面又有个人影走来，这人就是郁清秋。

“师弟，干嘛呢？”

见林清怡不回话，郁清秋又问道：“奇怪？在那发什么愣啊！”

林清怡连忙转过身，把手指放在嘴角，对其做了一个小声说话的动作。

这让郁清秋也是一怔，尽管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她还是照做了。

她一边走，一边顺着林清怡说的目光看去，这时她才看清楚，离她不远的石凳上，此时正呆坐着一个人，而那人就是卓亦凡。

发现是卓亦凡，郁清秋立刻表现的很不以为然。

“师弟，这傻瓜发呆，你跟着发什么呆啊！”

郁清秋上前，晃了晃林清怡的臂膀。

“师兄，我哪有发呆，我只是怕打搅了卓公子想事情！”

“就他那样，脑子里装的全都是浆糊，有什么事可想的！”

郁清秋表现的很不以为然，撂下一句话，就满脸讥讽的向卓亦凡走去。

站在一旁的林清怡，刚想阻止，可是人已经离开，也只能无奈的看着她的背影。

对于走来的郁清秋，卓亦凡此时还未有察觉，他的样子好像魂不附体一样，

“哎！卓亦凡，一大早就在这修佛呢？”郁清秋板着俏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