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玲珑手中的长剑越舞越慢,飞舞的花瓣越飘越少,浅蓝色的束身长裙也很快收拢。
突然感觉背后有人,一个仙女指路,长剑犹如游鱼般随着身体往后回转,白色剑体映着阳光更加晃眼,一瞬间就停留在背后卓亦凡的脖子前。
就在这时,正在沉思中的卓亦凡,对突如其来的利剑,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刚采摘的那簇鲜花也从手中散落一地。
由于白色的剑体映着阳光,出刺眼的光芒,卓亦凡不由眯着双眼,对其惊异的喊道:“喂,你要干什么?”
岳玲珑闻言,定睛一看,顿时一对美目瞪圆了不少,愕然道:“咦,是你?你这个豆芽,下流的yín贼……”
卓亦凡一听,怎么这么熟悉的声音,脑袋飞快的转起,开始搜索脑海中的记忆。
“什么?豆芽。”大脑瞬间停留在为母亲买玉簪,被一疯丫头欺侮的那一幕。
卓亦凡拨开脖颈前的长剑,不由后退了两步,不可思议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不好,是“疯丫头”!
刚才那高挑的身材,曼妙的舞姿,如此美好的一幕,瞬间跌入冰湖谷底。
他那颗火热滚烫的心,也刹那被寒冰覆盖,冻得嘎嘎脆。目睹这一切,卓亦凡脸上出像吃了一斤苦瓜般的难堪之色。
岳玲珑看到卓亦凡龇牙咧嘴的脸,气的俏脸微寒,抬起纤直的皓腕,把长剑又重新放到卓亦凡颈前。
然后对着卓亦凡俊逸的脸庞,茫然道:“喂,豆芽,你刚才说什么呢?”
卓亦凡挺了挺身子,有些颤巍道:“我说你是疯丫头。”
表面上看似若无其事,其实他内心早已波涛汹涌的不行不行的了,只是故作镇静罢了。
“豆芽,你这个手下败将,你是不是又皮痒了。”岳玲珑嘴角溢出一抹嘲讽之色。旋即又看到那簇鲜花,岳玲珑冷颜道:“你这个色豆芽,还敢偷采我的花,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吧。”
此刻,卓亦凡心里忐忑不安,暗自思忖这可怎么办,不会又被这“疯丫头”给打了吧。
他又仔细盘算着,如果自己硬来,不仅很难逃出这个“疯丫头”的手心,而且很可能又会被她痛打一番,此时的卓亦凡心情是无比的杂乱,脸色也变得非常凝重。
见到卓亦凡这般模样,岳玲珑心中也不由暗笑。
随后皓腕回弯,便收回卓亦凡颈前的长剑,盈盈一笑不屑道:“豆芽,对付你,杀鸡焉用牛刀啊。”
“你,你……”卓亦凡被气的竟一时失语。
岳玲珑杏目圆瞪,惊疑道:“你什么你?你来我家干嘛,莫非是打听到我的住处,是为了上次在梁城大街上的事,找我切磋比试,来一雪前耻的?”
卓亦凡呆呆伫立在原地,没有解释,也没有否认,在一个高傲的女人面前,他只有沉默,也许只有这样,才是他最明智的选择。
岳玲珑见卓亦凡没有回应,俏脸一板,道:“那好吧,既然你都找上门来了,作为一代女侠,就和你比试一下。”
而后又打量了一番,看着他呆若木鸡的样子,旋即又无奈的摇了摇头,露出一抹不屑之色,叹气道:“不过说真的,和你这种低的没品的人切磋,还真丢我这一代女侠的脸。哎,对了,这次你吃饱了没有?”
卓亦凡看着岳玲珑如此的讥讽自己,内心早就燃起了熊熊大火。可是,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得,这让他十分的尴尬。
看来只有转移注意力了。想到这,对刚才岳玲珑的那一番讥讽,他也只能强忍不予理睬。
随后微微一笑,抬起脚掌对地上的花踢了踢,淡然道:“哎,可惜这么漂亮的花了,让一些不懂欣赏的人如此玩弄,白瞎了。”
然后转过身,抚了抚衣袖故作镇静的往回走。
留在原地的岳玲珑,一脸凌乱的表情。
看着远去的卓亦凡,岳玲珑柳眉微竖,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愕然道:“豆芽,你给我站住,你这是想跑啊。”
随后朝卓亦凡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卓亦凡听到岳玲珑的话并没有理睬,反而加快了脚步,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快点离开这个疯丫头,怕少走一步,小命都难保。
卓嵩和岳宏堂在厅堂中谈得甚欢,不时从厅堂中传来两人的笑声,而坐在一旁的岳汉山则是一脸的不悦。
岳宏堂好多年没聊这么尽兴了,自从玲珑母亲生了玲珑后,没几年就走了。这么多年积攒的话,今天都说出来,感觉真的很轻松。
“岳兄,我知道,你一个人把玲珑拉扯大不容易啊,又当爹又当娘的。你放心,玲珑到了我们家,我们一定像对待亲闺女一样好好照顾她,不会委屈她的。”
“卓兄,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你的为人我还是非常了解的,玲珑到你家,我放心。”
二人此时愉快的回忆起上次喝酒,那可是十七年前。是啊,十七年前给这两孩子定亲,犹如昨日。转眼间两人都老了,岁月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