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宸嘱咐夕姸悉心照看,夕姸绝不半点马虎,距叶晚上次昏迷又过了三天。≥ 她坐在叶晚身边,处理叶晚身上的伤口,记得第一次打开叶晚的衣襟时,把夕姸吓了一跳,她从没见过一个人的胸前有那么多的伤疤,如今旧伤未愈,又添新红,他到底是什么人?武士?或是剑客?还是只是一个好斗的富家公子?可是从他从容平静的脸庞,夕姸半点也看不出杀戮留下的气息。
夕姸开始细细端详起叶晚的眉眼来,她忍不住地用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他的睫毛,刚一碰到,夕姸连忙把手缩了回来,脸一红,又看着叶晚此刻昏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在做什么梦呢?竟令他如此高兴?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叶晚,我叫叶晚。”
“夜晚?你的名字可真好玩,你娘亲定是晚上把你生出来的,所以索性不愿多想,就叫你夜晚,对啦,你姓什么?”
“叶啊。叶子的叶。不是夜晚的夜。”他明知慕冥雪有心逗他,但还是很配合地解释着。
“你姓叶啊。你的名字好记,我叫慕冥雪,是你的师姐。”
“师姐?可我明明比你大啊,为什么不是你叫我师哥呢。”
“我入阁比你早些,你就得叫我师姐。”
“好吧。那师姐你的头怎么和我们的都不一样呢,我从未见过这样颜色的头。”
“师姐我特别厉害,所以不一样啊。对了,我的名字,你可记住了?”
“我记住了。”
“记住什么?”
“你的名字。”
“我叫什么?”
“冥雪。”
谁知眼前的“冥雪”表情一变,一只手便推上了叶晚的肩膀,死死按住,按得生疼,只听“冥雪”说道:“都说了是夕姸,不是什么冥什么,夕姸夕姸——”
叶晚如梦初醒,他被眼前这女子一喊,才想起这几日生的事,那****带去小楼的东靖兵午夜变乱,直冲营帐,个个仿佛要食其肉,啃其骨,他神智混乱,困于帐中,最后实在抵挡不住,用剑杀开了一条路,他们个个都是跟着他奋战的士卒,却死在他的剑下。好不容易跑了出来,他也不知是在山间跑了多久,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想到那东靖的几千尸,叶晚悲痛难当,脑中一遍一遍浮现出那日的情形,心如刀绞,怎么也忘不掉。
眼前的这位女子,是照顾了自己多日的救命医师,叶晚回了回神,立马坐身起来,道:“实在抱歉,夕姸姑娘,方才我还未清醒。多谢姑娘多日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