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炽繁听不懂什么叫做“苏东坡”,但是大约听得懂夫君是要有一番作为,她知道夫君为了养兵可是什么花招都使出来了。
边吃边说话已是酒足饭饱,此次吃晚饭佐有佳酿,尉迟炽繁不知不觉间醉意上头,她见着夫君依旧兴致颇佳不由得连连摆手:“妾不胜酒力...”
“不胜酒力?”宇文温哈哈一笑,他将面若桃花、双眼迷离的佳人揽在怀中,一个烈火焚身一个欲迎还拒。
侍女们在房外听着里面的风雨声红了脸,又不能走远只能低头看着脚尖数蚂蚁。
。。。。。。
夜色下,西阳城内一片寂静,原本热闹无比的五味斋也安静下来,不远处一条已经落闸的街道口,两名灰衣人正攀在望楼旁。
望楼连同楼下房间是给人值夜所用,他们不但负责在宵禁开始后落闸,盘问一切可疑人员,还肩负着观察火警之责,然而此时正在望楼上打盹的人却未察觉有人就在他附近。
那两人犹如壁虎般,悄无声息的离开望楼,窜到屋顶另一侧避开了值夜人的视线,他们在屋顶上小心翼翼的向着五味斋后院‘爬行’,走一步停一下,似乎是在提防周围有埋伏。
就这么磨磨蹭蹭的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来到距离五味斋外墙最近的一处房顶,停下张望片刻之后正要继续前进,忽然猛地起身向后一跳。
破空之声响起,方才停留的地方钉上四只羽箭,两人转身头也不回的逃命,他们身轻如燕行走在屋顶上竟然没发出明显响声。
原本空荡荡的五味斋酒楼楼顶现出数个身影,他们对着那两个逃窜的身影弯弓搭箭,虽然是没有月光的夜里却依旧没有阻碍这些弓箭手的视线。
数支羽箭疾如闪电窜向那两人后背,可对方似乎脑后长了眼睛侧身一躲便散开,两人如同猴子般上蹿下跳很快便落地拐入巷子。
然而那里已有人恭候多时,只见数人手持藤牌护着自身快步前进,左右对进正是要将猎物夹击,那二人身手着实了得径直攀上墙壁再度攀上房顶。
躲过几支随影而来的羽箭,他们如履平地般在各处屋顶之间疾驰着,然而四处现身的弓箭手不停放箭,将其逼到大街之上。
显而易见的伏击,夜行人不敢落到民宅院子里否则被人一堵就是完蛋,他们跳到大街上也知道此地不可久留,正要冲向另一边街坊时,忽有一群人从附近的值夜望楼下窜出。
“大半夜的,来了就不要走!”当先一人戴着眼罩似乎是独眼龙,他一声令下身边众人端起弩箭,就在众人即将放箭之际却见那两人面前爆起闪光。
这一闪将众人眼睛闪花自然没了准头,那两人躲过箭矢后转身冲向民房就要攀墙,那独眼龙却将眼罩一翻凭着那只没有被闪花的眼睛看清来人身形。
“想走?”他冷笑一声抄起弓,连珠五箭将两人射落墙头,其余人等一拥而上将对方擒获,只见两人膝盖弯俱已中箭,其中一人右肩还多中了一箭。
他俩被人堵了嘴巴免得咬舌自尽,对面走来一队巡街的士兵,见着这边舞刀弄枪的一个个拔刀冲来,方才放箭之人迎了上去:“我等俱是宇文使君府里护卫,今夜使君出巡奉命随行守卫。”
“宇文使君?”带队的队将闻言面色一变,听得对方说这两个贼人行踪暴露未能得手,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按规定要登记面前这几人的名讳、身份。
“我乃府邸护卫头领张\定发,按规定请诸位一起押着贼人去州衙。”张\定发说道,今夜宇文温在外过夜,正是某些人下手的好机会,所以也是他们捉人的好机会。
双方汇作一处向州衙行进,按照官府的规定城里任何人不许私自捕人,这是为了防止大户们为所欲为鱼肉百姓,也是防止有人借捉贼之际掳人。
当然为了鼓励见义勇为,捉人不是不行但要把人押到州衙由官府看守,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断案如神的宇文使君了,亦或是其得力手下主薄郑通。
大街上又恢复了平静,事发现场附近一处民宅房顶上又现出两个身影,方才那一场打斗他们全程旁观,见着两个倒霉蛋被活捉,其中一个瘦子低声骂道:“此獠果然防范森严。”
“亏得我等慎重,不然方才倒霉的就要换人了。”另一人叹道。
“如何,此时宇文温那厮兴许会疏于防范...”瘦子在纠结。
“你觉得此獠会疏于防范?”另一人反问。
“那...还是撤吧。”
“若是局势没有变化,我等还是静观其变吧,方才那厮我好像见过。”
“见过?你认得他?”
“印象模糊,但是不会认错。”另一人语气坚定,“还记得么,那年在定陇的鹿卢交...”
“定陇...鹿卢交...连珠五箭...莫非是!”瘦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不可能啊!”
“当然不可能,不过我也没记错人。”另一人轻声说着,“宇文温狡诈,此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千万不要再中计了。”
“那万一...”瘦子又开始纠结,“就怕拦不住啊。”
“今年大约是不可能了,等那边有新指示后再说吧,一会立刻出城,免得明日全城大索逃不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