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中间不知道哪里又出了岔子人被换掉了,越宏菱冷笑了几下,“只可惜有人眼拙,连自己的儿子都没认出来,辛苦奔波却为他人做嫁衣裳!”
一句对讽激怒了坐着的女人,婉容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大步流星来到床榻之前,双手突然掐住越宏菱的脖子,用力挤压,“你这个坏了心肠的女人,我们当初来京城的时候,月下为盟,‘此生互相扶持,绝不背弃!’可是你呢?”
“你不但跟你那个兄长设计了闵音一家子,还在我兄长身边插了多少人手?”
越宏菱怎么说也是越家隐军教养出身的,虽然这些年在后宫之中放下了习武,骨头也硬了,可是毕竟是有些功底的女人,这被制住呼吸困难之下,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推开身前发飙的女人。
“国策江山,你懂什么?”大口喘了几口气,缓和了一下气息,摸了摸脖子上被那女人指甲抓坏的地方皱眉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萧氏女为后这是千年之盟,是他萧氏先撕毁了跟月家的盟约,把萧蔗偷偷嫁给了楼兰王为妾的!萧氏叛乱,当灭其族!”
“北邙当年差点攻入洪城,天留一役,死了我朝多少男儿,月朝跟北邙本来为敌,何以说到背弃你我当年之约?”
婉容被推了个趔趄,幸好身后被萧闵音扶了一把,站住了身子,气愤的一把拉过身旁的薛家老夫人,指着人怒吼,“就你懂?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说萧氏背叛,对!你说跟我北邙一族世代为敌,好!可是,天留一役死的都是薛家的男儿,是人家兰珠的男人跟叔伯兄弟还有儿子!他们可是为了你月家战死沙场的,然后呢?你敢说,当年薛三的死跟你无关?”
“兰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楚,你看看,你仔细看看,人家可是南疆段氏的郡主和亲呢!被你磋磨成什么样子了?你看着也就四十岁的样子,兰珠看着都能做你祖母啦!”
“你敢不敢说出来当年的事情,不是你谋划的?”
“敢不敢?”
一声声质问,让捂着脖子的越宏菱呼吸由内而外的紧促,看着那老态龙钟的女人,她说不出口违心的话来。薛三的事情之后,她把段兰珠打发到洪城最肮脏的教坊,后来恢复了官身之后,又借着穹儿的机会把薛家贬到城外荒郊,就是因为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一张容颜。
抿了抿唇不语,她终于承认,她确实毁了当年的月下之盟!
“可是因为月盈要带着孩子回朝?”
清冷的声音突然插入进来,越宏菱吃惊的望向萧氏,这件事儿除了她之外,再无人知晓的啊!就连皇帝,她也瞒了,为了儿子的位子稳固,她选择了牺牲女儿!
“所以,你当年制造了假的书信,陷害薛三郎同时贬了薛家!就是想断了盈儿回来的路?”
萧氏悲悯的声音诉说着当年的事情,“你知道么?当年盈儿想要回朝,并非是因为心中还想着三郎,而是她察觉到鄯善氏的暗中布局,想要谋害楼兰王呼兰斯,推举呼兰觉取而代之!而她跟孩子的位置尴尬,要么从了呼兰觉继续为妃,要么死!”
“身为女人,自己可以为了家国牺牲,可是身为母亲,那是她的骨肉相连的孩子......”
“穹儿就是月盈的命啊!她只是想把孩子送回来,有亲族照应!”
“可惜啊!”
“是她的母后亲自斩断了她回家的路,毁掉了母女之情!杀了她心中之人,害了人家一家子,你让她有何颜面再归?”
“所以她死了,也把孩子送给了别人!”
段兰珠一直听着那些过往,说到儿子当初背负的冤屈,老泪纵横低泣出声。
婉容突然接口道,“送给了谁呐?你知道的吧?”
大大的眼睛里面带了一分狠意,“送给了南疆武王段青岩!哎呀,你肯定不敢相信,这段青岩竟然跟三郎长的一般,你说这世上是不是很神奇?竟然有长的一般无二的人呢!”
啊!
胸口突然翻涌,再也压制不住,越宏菱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段青岩竟然就是薛三郎!
难怪他会认下苍穹为女,她一直以为穹儿不过是武王小时候收养的一个孩子,不然也不可能随便给送到北边用来和亲了!
加上之前穹儿跟她跟皇帝之间的误会,难怪那丫头根本不肯认下他们了。
关键是,薛三郎还活着!
“是你救了薛三?”
越宏菱忽然明白为何萧氏从头到尾都如此淡定的安守在越家后院里面,因为这场弈棋,萧闵音总是先行了一步,所以才能稳坐钓鱼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