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发生的事情,穹儿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讲述了一遍,段云砻只是沉默了片刻就把这事儿给揭过去了。
段青岩给穹儿盛了一碗海鲜浓汤,“这件事情是我疏忽,没有想到他们已经忌讳我颇深,竟然连云砻的婚事也怕我插手了!”
“王叔无需自责,要是没有王叔当年支持,云砻也坐不上太子之位,给云砻选妃又能如何?”段云砻赶紧拦住段青岩想要继续下去的话,扫了一眼身旁的弟弟道,“更何况这些年王叔一直照顾云枣,太子一党的名头早就坐实了,插不插手已经无所改变!”
“就是!他们根本就是不想师傅支持兄长一步登天罢了!”段云枣早就忍不住了,筷子不停的戳着米饭,“再说父皇偏信那个女人,当年要不是师傅强硬,可能如今的太子也不是兄长了吧!”
“云枣!”段云砻淡淡的打断弟弟的话,“不要枉议父皇!”
“哼!你就是这样,他们才是一家子,就连太后也是,他们傅家人的心思早就昭然若揭,一个女人就把父皇迷得不分嫡庶,要不是那个女人,我为何会身有胎毒而早产,母后又为何会早早仙逝?”
“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要不是当年师傅回朝及时,父皇跟太后早就被奸党弄死了,如今他们得享太平,就忘了当年外戚之苦了?”
“我住在师傅这里,他们惧怕王叔的手段不敢如何!却想尽办法让傅家女嫁给兄长,不过就是想把封闭如铁桶的太子府打开一丝缝隙,从而钳制我们,兄长若是有了三长两短,我尚年幼不能参政,就算师傅支持我也顶不过一个比兄长还大的皇子,还有一个权势滔天的外戚联合可以左右朝局!”
“到那时,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地?”
“更甚至他们一直对师傅手中军权虎视眈眈,不说朝中三不五日的弹劾奏折,就连边关之地这些年下了多少绊子,让师傅在抵御外敌之时还要小心防备?”
“你可知道,朝中若是太子异位,军中必然有一番更替交迭,师傅独力如何能挡得住大局变换?“
“到时候,我跟师傅都是再无存身之地!”
“你以为,你忍下这一口气,就能让我们平安无事了么?”
段云枣一直活在兄长的保护之中,压抑的太久了,无力抗天使得他更加自制好学。一个才十五岁的少年,竟然已经能透过斑斑点点的事件,清晰的分析朝局,甚至举一反三的看到之后十数年的变化,让一直冷静自持的段云砻眼中有了温情,何时开始,他的弟弟已经成长至此了?
穹儿心中叹息一声,都是棋盘上一粒子,就看谁能走的步数多而已了,”平城城主之女恋春,品行端方,可多多宠幸!“
段云枣黑着脸看着随便打岔的穹儿,“这有什么用?”
段云砻笑了笑,摸了一下弟弟的头,“穹儿的意思是转外斗为内斗而已!”
什么意思?段云枣还是有些小,又从小生活在武王府这样简单无宅斗的宁静之所,自然不知道内斗的价值!
“让别人为我去争!”
段青岩一直没停了给穹儿的碟子里面夹挑好刺的鱼,那兄弟俩的事情他一直不插嘴,“其实外斗也可以!“
三个还在斗鸡眼的人一起看了过来,如何斗?
“今日起你就十八岁了呢!”
段青岩一脸慈爱的看着这幅娇媚的容颜,好像那世间最珍贵的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