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草场上,篝火处处。
精骑的汉子们围着篝火烧烤白日打猎得来的野物,嘻嘻哈哈的说着战胜的体验,吹嘘着自己拍下马多少四王子部的勇士,还有谁的力气不如自己被他掀翻了下去,甚至连四王子也只是最后一个没有掉下马的人,也不过是因为领队的胡尔汗给他留了脸面而已。
穹儿认真的烤着手里的野兔,还有她刚才下马捡来的一些野菜蘑菇。这草场附近没有水源,他们随身携带的水囊有限,却要提供十日的饮用,人都不够更何况还有马?所以野兔上她不敢放太多的盐,怕味道好了,却是要多喝水的。
越锦盛一直在擦拭自己的一张弓,穹儿白日见过他用这张弓射猎,感觉质量不错,木质厚重有铁皮包身,两端似乎是牛角或者鹿角所制,弓弦为筋,处理的很好,缠绕多股,承力够大,射程大概能达到百步左右。
从出了山,一直养在宅院里面的穹儿没怎么见过月朝的兵器,不过在北邙这个地方的弓里面,这张算是好东西了。虽然比不上大可汗手里的铁胆弓厚重耐用,可是那个东西若是有力气的人配备,倒是可以像白日里那般好好的摆个姿势,射程极其远的命中目标。
可若是力气小的人,更或者在两军对阵之时,就不适用了。毕竟人有力尽而竭之时,反复的操作这种重弓,在战场上消耗体力可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儿。
除非把那把铁胆重弓改成远射程的重弩,架在地上,两人合力远距离射击,在对方还在三百步外射击......
突然对上越锦盛探究的目光,穹儿赶紧转过脸专心的烤着有些糊了的兔肉。
闻到有些糊味儿,穹儿尴尬的收回兔肉,从怀里掏出匕首消掉有些糊了的地方,递了过去。
越锦盛忽略刚才看到的一瞬间晶亮,接过兔肉皱着眉头的吃了起来。穹儿有些心虚的啃着野菜,眼睛不敢再到处乱瞟。
晚饭过后,越锦盛靠在火堆边睡着了,穹儿却强打着精神负责守夜的任务。十几年没骑马了,时间久的她都快忘了骑马这般累,大腿内侧因为摩擦了一日而火辣的紧,浑身的骨头都松散的不成样子。
他们俩其实在队伍的最内圈,根本不会有什么意外。就算夜里有不惧篝火的野兽,可是周围千余人跟同等数量的马,要等靠近他们早就醒了。
火堆渐渐熄灭,黑暗把穹儿包裹的沉沉睡意不停袭来,她也挺不住的低了头。
直到自己被人拍了一下肩膀,突然醒过来,浑身僵硬的看着身旁不知道何时摸过来的越锦盛,差点就戳出来手里握紧的匕首。
越锦盛示意她不要出声,指了指外面,领着穹儿轻轻隐入了黑暗之中。
草地上,除了躲在之中并无任何能遮掩身体的地方。穹儿趴在越锦盛的旁边,看着来来回回有好几拨人走过他们刚才坐着的地方,似乎停留了片刻,就若无其事的又离开了。只是那偶尔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来的金属冷光,让穹儿心惊。
这是打算干掉他们俩?
能进内圈的人,都是精骑啊!那就是三王子部的人,是大可汗送给自己儿子的亲卫啊!难道是大可汗想要找机会干掉这个儿子?
为什么啊?
他不是很宠爱越妃的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