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燕支刚才分明就在剑阁中,可他的神识扫荡竟然遗漏了?这不可能!
除非……除非秦燕支的气息已与剑气浑然一体,他便是剑,剑既是他!
景岳许久才平复起伏的心境,想不到万年后,他竟有幸见识到如此惊才绝艳的剑修,如果一忘还在,必能与秦燕支引为知交!
可惜……
景岳摇了摇头,放下诛杀,又拿起架子第二层的一把剑。
一旦找到了方法,识剑只是时间问题。
这一天,景岳又认识了两柄剑,加上诛杀便是三把。看上去速度奇慢,一年中识得三万多把剑的目标似乎遥遥无期,但景岳能感觉到自己与剑更亲密,并且他可以确认,全灵体让他更容易与剑沟通。
前世,他与常人一般无二,对无名之剑不屑一顾,认为自己既有无上剑法,就应该匹配无上剑。现在想来,他在剑道上果然天资普通,纵然虚活几千岁,还不如晚辈透彻。
他庆幸自己来到九天书院,庆幸自己选了剑道,庆幸自己遇上了秦燕支。
景岳很期待,等到一年后自己识得剑阁中所有藏剑那一天,又会获多少?
晚上,他回了寝舍,在外头浪了两日的蓝凤也回来了。只见它偏偏倒倒,脚步虚浮,嘴里不时鸣叫,神情一派迷醉。
若非它还只是幼年体,景岳真怀疑它刚欺负了哪只良家鸡。
“这位俏郎君是哪家的公子啊?嗝~”
一股酒气缭绕,让景岳万分怀疑,它真的没有欺负良家鸡吗?但很快他就知道,蓝凤做的事只会更大胆!
“阿景!大消息!!”孟善像一阵风般冲了进来,“五道真人佳酿被一只蓝毛小鸡偷了去,那只鸡借着醉酒又调戏了山长!”
景岳:???!!
孟善复杂地看了眼蓝凤,“……是它吗?”
景岳正义凛然:“不是!”
蓝凤:“嗝~~~”
“……”
景岳:“咳,你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蓝、那只蓝鸡,如何调戏秦真君?”
孟善:“你听说过吧,教授我们符法的五道真人有个从不离身的宝葫。葫芦上刻有阵法,能自主吸外界水气,在壶中酝成佳酿,五道真人每日必来一壶。今天他刚取出葫芦,就听到有学生在外求见,等他一回来,桌上葫芦已倒,壶中酒半滴不剩,可他连个人影也没见着。”
景岳:“那你怎知是小蓝鸡?”
孟善小心翼翼看了眼景岳,“后来、后来,山长走在路上,不知从哪儿飞出一只小蓝鸡,带着一身酒气,一爪子撕开了山长胸口衣襟。”
景岳倒吸一口冷气,想了想又道:“不可能是叽叽,它根本近不了秦真君的身。”
孟善:“那个,本来是近不了,可山长当时愣了下,没有出手,就……我想,他可能看出那只鸡是你的爱宠……”
毕竟寒云宗老祖养着一只罕见的小蓝鸡,九天书院早已传遍了。
景岳一时无话,只要稍稍想象那副画面,再想一想秦燕支冷冰冰的脸,他就要原地爆炸!
次日一早,蓝凤从美梦中醒来,刚想飞到外头吸一口天地清气,顺便高歌一曲,就发现自己被一根铁链子锁住了。
蓝凤:啾啾?
“哼,这么条破链子也想缠住本凤?”
蓝凤不屑地抬爪,正要一下子挣开,就听它的景景忽然道:“你要是敢挣脱,我会把你打包送回寒云宗,让一叶好好陪你玩。”
蓝凤惊恐地瞪大眼睛,原本的豆眼变成了……还是豆眼,肝肠寸断道:“景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景岳沉默地审视着蓝凤,昨日一幕幕回荡在脑海。他怎么都没想到,蓝凤撒起酒疯不但胆子大,力气更大,难怪能扯破秦燕支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