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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没有错误,我会在秋季后尽量再搜罗些粮食和种子,并派处一些分遣队去光复帕弗拉哥尼亚安纳托利亚属于罗马人的部分领土。【】”乔治再次原谅了狄奥格尼斯的激动和鲁莽,接着他将一个铅封文书交给了身边的传令官,“当然,我也会向皇都里的陛下求助,在今年的岁首日,希望陛下的饷银援助能够足额到达,我们的士兵已经到了一年或三年一轮的发饷日,不可以再继续拖延下去了。”
岁首日,是拜占庭罗马纪年法的新年之日,即九月一日,之所以会选择这个日子当作一年的肇始,盖因君士坦丁堡皇帝在此日开始了全国的财产评估和征税,反正税金对于拜占庭来说,是最最重要的。
而即便如此,征来的粮食布匹和金钱,皇帝支付佣兵和普通士兵的开销也是紧巴巴的,所以皇帝jūn_duì内部佣兵通常是一年一次饷,像红手卫队这样的内宫卫队,是一个月或三个月即发饷,而更为底层的征募来的士兵,可能要到三年才能领一次军饷,假若还有不足的部分,便只可以通过授予田产并免税来抵挡。
传令官手持铅封文书,走出了营帐,随即迅捷地跨上马背,朝着阿拜多斯的方向疾驰而去。
正在打着木栅的高文,看到了这一幕,长久静默不语。
大约一个半月后,这封信件才辗转来到了皇都的布拉赫纳宫当中,率先拆封的,是宫廷大总管尼克德米亚,这个宦官是不识字的,便叫侍从为他阅读,随后他急忙给帝国宰辅兼大主计官君士坦丁堡市长伯里尔发起急函,邀请他入宫商议事情。
皇宫的箭道上,信使行走的速度是极快的,当伯里尔从官邸应召进入宫殿里来后,也仅仅过去了一个时辰拜占庭的时间统计与中国类似,将每昼夜分为十二个时辰,以太阳初升,即大约清晨六点作为第一时辰而已。
“乔治典厩长的这封信件,皇帝陛下知道吗?”这是伯里尔在阅读完后,对大宦官所问的第一句话。
尼克德米亚摇摇头,“我邀请您来,只是希望您先评估下,典厩长的这个要求到底会给帝国造成多大的压力?如果甚微的话,那么不必交给皇帝裁夺了,我自可运作;假如压力巨大,我们必须得到皇帝的首肯。”
伯里尔是个年龄五十岁左右的,身材和相貌都非常堂堂的贵族,他本是前任皇帝的门客,后来被拔擢到这个最显贵的宰辅位置,是整个都城官僚的执牛耳者,听到大宦官的这句话后,他苦笑着,走到了宫廷柱廊的边角。
会意的尼克德米亚趋走跟来,伯里尔转了半圈,接着就用毋庸置疑的话语说,“国库空空如也。”
“那皇帝的私库呢?”
“哼哼,你是皇产司的总管,倒要来问我?”伯里尔哂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