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高文刚才所想的,都被这位贵妇给猜到了,高文没有多言,他还牢记着阿婕赫的嘱托,现在他既不能热情奉承,也不能明显表露出看不起对方的情绪,因为这里是君士坦丁堡,任何的不慎都会招致不详的灾祸这是守捉官和彼得共同告诫他的。
“沉默了吗?对不起,我无心探究你的内心,我只是认为,即便是犯戒,那也得看场合,比如现在,我在公开的典礼结束后,享用胡椒鸡蛋来填补虚弱的身体,就是无伤大雅的,也是可以被谅解的。刚才在餐厅当中,我一眼就看中了你,因为你根本看起来不像个卑微的帮工或修道院侍者,你应该是贵族,是不是?”那贵妇微微叹息下。
“是的,我出身北方的,也就是被称作瓦良格人的居住地区,家族受洗后,便前往小亚准备去圣墓朝圣,曾被突厥人俘虏过,先前才逃出来。”高文便轻车熟路地胡说起来。
结果那女子立刻开始用他听不懂的言语说了几句,见他没反应,便笑起来,“你撒谎,你根本不是瓦良格人,我刚才说的瓦良格语,你半句也答不上。”
“是这样的,我家族受洗后,就进入了诺曼底地区居住,我的父亲还作为名扈从骑士,参加过哈斯廷斯战役。”高文一头汗,急忙打着补丁,“所以我自小就没怎么听过瓦良格语,您知道,我们都说奥伊语。”
“无所谓,反正在妄自尊大的希腊人眼中,不管是诺曼人,还是瓦良格人都是乡巴佬,我也是瓦良格人的姑娘,自小跟着哥哥坐船来到君士坦丁堡,而后哥哥在瓦兰吉亚卫队里服军役,而我则一步步走出来,嫁给了标准的希腊贵族。我丈夫是帕弗拉哥尼亚的名门,他的伯父在皇帝身边充当最权重的御用衣橱总管,现在我丈夫也在皇帝身边当侍卫。”那贵妇一口气介绍了这么多,接着她见高文没有反应,便挑逗说,“既然你也是贵族,那么我们间的对话便没有任何拘束了,本来你以尊贵的身份居然能屈身为我准备餐点,按照惯例我该像一般的希腊贵族女子那样投桃报李,与你尽享床榻之欢,但一来这里是圣约翰大教堂的神圣之地;二来,我的身体这数日也处在不洁的状态,实在是无能为力,要是两日后还没有走尽的话,怕是我连圣物瞻礼都不能参加。所以,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叫我的使女贝利娅侍奉你”
“感谢您的好意,但是我已决心坚守自己,特别是在这里,在现在的时光。”高文并不傻,他懂得瓜田李下的道理,在这个桎梏成风的年代,可远不是他先前生活的年代所能相比的,所以而今也只能强行装vaga了。
接着,帘子被贵妇揭开了,一只白皙的手伸出来,“拿着,我叫尤多希雅尼斯塔斯,本来我叫贝利娅,但是在这里就改用了这个希腊化的名字,所以把原来的名字给了使女。你的名字我也已经打听好了,尊敬的斯蒂芬高文现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的高贵之人,宁愿身处贫苦和荒野当中,也要播撒主的荣光,我钦佩这样的人,虽然我无法做到所以,这个名刺你保管着,将来在君士坦丁堡遇到任何事,都会得到我尤多希雅的帮忙的,或者说,我也许还会找你帮助我。如果你想从军,找我的哥哥就行,他现在是瓦兰吉亚卫队的阿寇尼斯希腊人对瓦兰吉亚卫队司令官的称呼;如果你想进入修道院,找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