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缯扔下电话,杀气腾腾地冲出办公室,一路彪悍向前,一直走到法医科办公室,抬脚“彭”地踢开办公室房门
“浔可然你个小兔崽子”踢开门的大缯一声吼完,然后猛然发现办公室里站着的男人并不是可可。
眼前高大的男人看起来已过半百,眉宇之间一股英气逼人,一双锐利的眼睛直射向大缯。
“你找浔可然”低沉的声音透出一股威严。
大缯脑子里转了两个圈,猛然察觉眼前这人的眉毛和嘴角怎么和可可有点像
“咦大缯你在这里老爸你怎么来了”可可的声音从大缯身后传来。
老爸老爸大缯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刚才自己进门时吼什么来着
刑警队长还处于震惊中,那边厢威严的男人已然变成一幅讨好像。
“小然然啊,爸爸给你带了海鲜货来,还有西洋参,还有你喜欢吃的”浔爸爸一看到女儿走进,脸上的威严全都一扫而光。
可可微微皱着眉,“爸,法医科不是食堂仓库,我不能把这些东西堆这儿,你拿回去啦~”
浔爸爸名叫浔威震,人如其名,早年在jūn_duì里是出了名的豪爽汉子,爱大口喝酒,爱比武练操,最大兴趣是降服草原上带来的烈马,当年他娶了可可母亲这位小家碧玉的南方女子时,队里的兄弟都目瞪口呆,后来大家才渐渐看出来,浔夫人看似温婉如玉,却有着坚韧的性格,每当浔威震在随军出发支援救灾、支持建设时,夫人一个人安静地领着一双女儿,把所有担心都藏在心底。
“可可啊你都三星期没回过家了。”
可可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的确是有点日子没回去吃饭了,“这周末不忙我就回去住,”转头她又发现了愣在那里的大缯,“周队长,有事”
“额有不,不没事”大缯难得一见开始支支吾吾。
浔威震的眼神再度锐利地射过去,“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周队长啊”语气深邃。
“爸你特地找来就是为了塞一堆西洋参给我”浔可然立即转移了父亲的注意力。
“哦小然然啊爸爸其实是听说,你前一阵遇到了很棘手的案子”
可可立刻想到那个黄昏,充满福尔马林气味的地下室她歪着脑袋,“有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不要瞒着你爹,你肩上的伤口怎样了”不知什么时候,浔威震已然一副父亲的威严相。
“结疤了。”可可低头收拾着文件,避开父亲的视线。
“然然放弃法医吧。”浔威震语气低沉。
大缯在一旁心底一惊,但再他反应过来之前,可可早就做出回答。
“不要。”
浔爸爸发出郁闷的哼声。
可可抬首,露出狡猾的笑容,“我突然觉得周末可能会很忙”
“好好好,当我没说过,行了吧哼~”浔威震说完转头又去盯着大缯,那股深邃的视线令大缯心底抖了两下,不过他好歹也是出生入死过的男人,心底翻腾但面子上很是平静。
可可正低头整理桌上的资料,她很疑惑心底这股微妙的心虚是什么,似乎父亲和大缯同时出现让她有股说不出的不安。
扣扣
办公室门被敲开,徐婉莉站在门口,好奇地看着里面沉默站着的几个人。“可可你是不是说要见秋余啊她的律师带着她来了,在审讯二室。”
可可微笑起来,“谢谢,麻烦你再帮个忙,把他们带到会议室去好么”仿佛突然找到了理由,可可开始打发老爹,“爸,我要去工作啦,你自己随意,队长你陪我去见一下秋余好么”
浔威震像个孩子一般皱起鼻子,“然然你对爹这么冷淡”
可可走到门口又转头,对老爹甜甜一笑,“抽屉里有糖,要吃自己拿,乖~还有,走时把那些海鲜都带走,否则我统统扔掉”
看着女儿和刑警队长的身影一同消失在走廊深处,浔威震摸着下巴开始思索,“周大缯”
可可和大缯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律师和秋余正在低声交谈。一如可可在资料里看到的照片一样,秋余瘦瘦小小,脸色有些苍白,散乱的长发随意被束起,耳边一缕发丝落下,似乎习惯低着头,就连可可大缯他们进门,也只是抬眼看了一下,又迅速把视线落了下去。
跟着大缯进门的白翎发出“咦”的声音。
律师主动走上前来和大缯握手,“你们好,我是秋余的律师,我叫刘晦明,额对了,我们见过面,昨天早上在国道的空地上”
“你就是带着那只阿博的人啊”白翎插话进来,“队长,昨天早上发现弃婴的那位目击证人,带着一只雪橇犬的那位。”
大缯点点头,“真巧,不过今天我们来谈的不是那个案子,你是秋余的律师我们有些事情要问你的当事人。”
刘晦明带着金丝眼镜,似乎是个很文卷的人,但是凭着大缯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他更像是个外冷内热的人,眼神中充满坚韧的神采。
“首先,我始终相信我的当事人是无辜的,现在我相信警方也有同样的想法,我很少知道嫌疑人被警察从检察院手里抢回来的事情况,除非你们有着确定的证据反驳现有证词。”
大缯和白翎对视一眼,然后对着律师点点头,“我们有证据相信,秋余是代人认罪,虽然她对犯罪过程供认不讳,但是有几个疑点我们还需要调查清楚,防止冤案错案的发生。律师你的当事人现在可以回答问题么”
刘晦明点点头,秋余则抬眼看了一下大缯,又迅速低头看着地板。
“秋余,你认识张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