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潮湿气息的风刮起院子里的落叶。
“铛铛”
女孩回过头,看着手捧巨大花束,笑的一脸灿烂的男人。
“叔叔、你好久没来看我了”
“啊、叔叔有在忙啊,为了让小燕重新飞起来,在忙咯。”男人取下花瓶里快凋零的花束,换上新鲜的散发着香味的植物。
“叔叔你又笑话我,我才没有翅膀,哪里会飞。”女孩躺在洁白的病床上,一根根仪器的线路缠绕在她身上,仿佛捆锁一般将她阻止在了这间病房里。
男人与女孩聊了许久,聊她的作业,聊她昨天画的水彩,聊到病好了之后一起去旅游没过多久,女孩体力就不能支撑她的兴奋,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昏睡。
男人默默离开病房,关上病房的门,就看到站在对面发呆的另一个大叔,胡子刮得很干净,但神奇却很颓废。
“在门口偷听”男人问。
大叔愣了愣,很认真的说,“谢谢你、医生。”
男人露出不同于刚才的诡异笑容,“谢什么,如果没有你,计划也不可能实施。”
“你说,小燕真的、有希望”
“不然,我们还在忙活这么辛苦干嘛”男人看了眼发呆的家伙,“放心,我已经找到下一个目标,你只要负责好你该负责的部分。心脏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男人低下头,看着自己右手,脸上一片阴冷。
“我说叫我哥哥,那小朋友居然说:哪有这么老的哥哥,啊啊啊气死我了老子这么青年才俊连女朋友都没交过几个”白翎坐在办公桌旁,对着扑克脸的薛阳絮絮叨叨地抱怨。
“几个”薛阳问。
啊
“重点在于,交过几个”薛阳一针见血地问,很轻易地看到白翎变得咬牙切齿。
“没交过,满意了吧”磨牙霍霍。
大缯把文件砸在白翎脸上,“很闲嘛,我还不是被人叫大叔,这点小事罗里吧嗦。”
大缯还没说完,就看白翎和薛阳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大缯眯起眼,“干嘛有意见”
白翎薛阳把头摇成拨浪鼓。
“他们想说,你这样的,被叫成大叔很正常啊。”
大缯回头,就看到抱着黑猫的可可走进门。
“胡说哪有我这么年轻的、等等、你不是下周才上班吗还有你把猫带来干嘛”大缯指着已经跳出笼子,悠然自得在办公桌间跳跃的黑猫,问。
“它自己要来的,大叔。”可可不顾对面人吹胡子瞪眼的模样,转而看向白翎。“我下午做尸检,小白要来参观吗”
小白钻到桌子下,假装自己是一棵植物。
“我年轻的很叫什么大叔”大缯眉毛一折,耿耿于怀。
可可盯着他看两眼,摆出一脸认同,“有道理,长得帅的才能叫大叔,你这样的,只能叫师傅了。”
一办公室的人都死憋着笑。
周大缯简直都出离了愤怒,一字一咬牙,“浔可然,心理咨询通过没有没通过不许去现场勘查”
本来已经打算离开的可可慢慢转身,对大缯的报复行为露出温柔的笑容,“素素、在你们这里放一天,谢、谢、”
黑猫素素听出了主人语气中压抑的愤怒,抬爪,一挥,把大缯桌上茶杯打翻在地,然后愉快地跳到常年积灰的柜橱顶,观察着茶杯主人的反应。
大缯缓缓抬头,对上柜子顶那一双幽绿的猫眼。
太好了,在家里不能干的坏事在这儿都能试一遍了那蔑视的猫眼神里仿佛在说。
整个办公室一片寂静,只听得走廊里可可哼歌的声音慢慢飘远。
这是第二次在法医科登记的表格上见到这个名字了。这种事儿在可可的经验中可不多见。
第一次是因为徐丽的案子,曾建明被证实是虐待qiáng_jiān徐丽的罪犯之一,在可可最终的报告中被登记在案。
第二次是作为受害人,曾建明被冰冷的尸袋包裹着,失去了作为人类最重要的器官,送到冷冻库里。
两次见到这个名字,时间不过匆匆只过了数月。所有伤害别人的人,大约都不会想到,自己不久之后也可能会身处同一个地方,可可想。
曾建明尸体比可可想象中更惨不忍睹些,除了失去了心脏外,整个胸腔内都遭受到了酸性液体的腐蚀。尸体的双手双脚都发现的捆绑痕迹,后脑勺也发现了重物敲击的钝器伤。为了防止在当下情况不明时妄断猜测,可可只在报告上记录下了腐蚀性液体灼伤,而没有写任何自己的推断。
“你觉得是绑架谋杀”古吉坐在舒适的沙发椅中,抬头看向可可。
每周一次参加古吉的心理咨询,是她回到法医岗位的交换条件。
“之前在无头女尸案时,你也看到过那案子的资料把”可可站在窗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