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都这把岁数了,好不容易创业到这个程度,要是因为自己而垮台倒闭,那打击该得多大啊!
该死的朱洛,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那些客户也真是,怎么就这么容易转移阵地?
“唉,早知道我就不该答应相这个亲,不该把他往家里领。我怎么就这么笨啊!”
刚一迈进局里,杨胜楠就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
为什么所到之处,每个同事看自己的目光都怪怪的?
“出什么事了吗?”她随手揪着一个人说道。
“没,没什么啊!只是觉得今天的你好漂亮!”这人忙道。
杨胜楠把脸一横,很男人婆地喝道:“少嬉皮笑脸,到底怎么回事?”
“真没啥事啊,夸你漂亮也不行嘛!”
“你说,啥事?”杨胜楠又去抓另一个。
“没,没……”这个立刻一溜烟跑了。
这时,有一个人从楼上下来,看到杨胜楠后,就“诶”了声:“阿楠,哦不,杨胜楠,你来了?局长说有事找你,你去一下办公室。”
“噢,啥事儿啊?”
“你去了就知道了。”那人冷淡地摆摆手,全无平日里的热情。
杨胜楠环顾所有人,见大家的目光都在躲自己,眼皮一跳之下,迈着沉重的步子到了办公室。
“领导,您找我?”她看着黄涛,小心翼翼地说道。
“来了,坐吧。”黄涛对她点点头。
“我站着就好,领导,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杨胜楠问道。
黄涛干咳一声,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她,说道:“自己看看吧。”
杨胜楠一眼就看到文件上写着的“调令”两字,再迅速扫了一下内容,不由眉毛一挑:“领导,您这是要把我往哪儿调啊,我在这里干得好好的……”
“诺,上面写得很清楚了,地虎镇爬出所。”
“呵,我这从省会的公安局,一下子降到一个小镇派出所,这也贬得太快了吧?”杨胜楠瞪大眼睛。
黄涛脸色一沉,说道:“都是警员,地位平等,何来贬职一说?去基层锻炼几年,反而会对你的未来有好处。杨胜楠,你的这种思想,可要不得!”
“抱歉,局长。我的家在市里,去基层不方便。您还是调别人去吧!”
“混账!你家在市里,别人的家就不在市里了?调你去不方便,调别人就方便了?”黄涛一拍桌子。
杨胜楠倔性来了,也浑然不惧,与他的眼睛对视,说道:“这么多爷们儿不调,就偏偏选中了我?”
“你平时不是自诩比爷们儿工作能力更强么?这时候示弱了?”
“总之我不去!”
“我可以理解你是要违抗上级命令?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警告?处分?还是开除?”杨胜楠面无表情地说道。
她心里也是苦笑,没想到在家和老爸一句玩笑,居然一下子就演变成了事实。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待黄涛说话,她就赌气式地当先说道:“要开除就开除吧!反正没有理由我是不会接受的。”
“得了得了,你太冲动了。还是回去冷静一下,想清楚再说。我先给你批个长假,你回去可以跟家里人商量一下。”黄涛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杨胜楠鼻子微酸,敬了一礼,说道:“抱歉。”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到楼下,见大家又用那种疏远的目光盯着自己,杨胜楠眼睛发红,却反而笑了。
办公室里,黄涛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后,看了看时间,就站起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往外走去。
他得回家一趟换身衣服,然后去参加刘枫的婚礼。
在军界,以绝对服从命令为天职。在警界,虽不如军界那么极致,但违抗上级命令,也绝对是大忌。
杨胜楠违抗了,就得承担后果。她心乱如麻,走在路上,脑袋里不断回旋着三个字——
为什么!
其实最开始,她老爸杨洗连是不太同意她做警察。一个姑娘家,跟着自己做生意不轻松多了?也安全多了嘛!
但她好强,执意要做,也是由衷热爱这一份工作。
可是现在……
“难道我真的要考虑清楚,然后妥协,去一个完全陌生的镇上吗?”
“这完全不像是正常的职位调动,那我为什么要妥协?”
回想李九真之前说的那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