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刘政还无法完全明白刘赢的用意,他对于刘赢的去世,依旧是感觉无法接受。
他只知道,自己从此以后,再也没办法见到他的父皇了。
夜晚的南疆带着一丝微凉的雾气,前方的山脉有一阵阵阴凉的冷风吹到营地,巡夜的士兵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体,将身上的盔甲裹得更紧了。
刘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睡得并不安稳,后半夜的时候,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响动惊醒了。
有些迷糊的睁开眼,他发现营帐内的油灯居然亮了,而自己的床边,赫然站着一个黑衣人,黑衣人背对着他,手中竟然握着原本应该是在他手上的花若惜送给他的那枚金簪。
“什么人?”他嗓子有些沙哑的开口,语气中充满了警惕。
“王爷想要这金簪,就只管随我来南边树林,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否则,这金簪,你就永远都拿不到了。”黑衣人说完,身形一转,在他眼花缭乱之际,就消失在了帐营内。速度快得让刘政以为刚刚他是在做梦,握了握自己的手,感觉到金簪确实不见了,他立马翻身下床,披上外袍便往外走去。
出了营帐,他刚准备问站在门口值夜的亲卫兵是否有看到黑衣人经过,可是却发现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心下疑惑,他绕到了营帐后面,发现自己的亲卫兵已经晕倒在了营帐后。
顿时明白,一定是那黑衣人搞的鬼。
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刘政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去见他,只是,想起那金簪是花若惜送给他的,唯一一个让他念想的东西,他实在是舍不得就这么失去,转过身往营地四面看了看,不少巡逻的士兵交错的在他营帐前经过,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前去赴约。
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这黑衣人对他大概是没有恶意,不然,若是他想对他不利,完全可以在他睡着的时候就动手了,没必要引他去南边树林。
而且,从对方能够如此轻易的潜入几十万大军的营帐来看,可见此人武功实力绝对是不同凡响,要暗杀他,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只是,他不明白那黑衣人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引他去南边树林呢?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满腹疑问,他躲避开巡逻士兵的视线,在黑暗中缓缓前行,终于在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来到了营帐南边的一个小树林里。
他才走到树林中,便听到刚刚那个黑衣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竟然比我晚到了这么长的时间,看来王爷的行动能力并不强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引本王来此地意欲何为?”刘政讨厌他说话的语气,这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让他恨之入骨的人,所以此刻他的语气很是不爽。
不重要
“就凭王爷现在的伸手想要知道我是什么人,怕是有些困难,金簪还你,明日这个时候,还是在此地,若是王爷能够准时到来,或许我会告诉王爷我是什么人,记住,下一次不要迟到哦。”黑衣人说着,手一挥,金簪便如同暗器一般朝刘政这边飞了过来,稳稳的钉在了他身旁的那颗大树树干上。
当刘政看向那被钉在树干上的金簪时,他内心倒吸了一口凉气,若是他的方向稍微偏差一点,可能金簪如今就不是钉在树干上,而是在他的脑门上了。
黑衣人消失的时候,他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将金簪从树干上拔下来之后,再转过头去看黑衣人所在的方向,发现此时早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他有些气愤的拽进手里的金簪,然后转身往营地方向走去。
皇宫里,此时已是黎明时分,御书房内却依旧是灯火通明,刘沁坐在桌案前,还在处理一些奏折。
宸姬醒来之后,立刻洗簌一番便前往乾旭宫去找千灵换班,可是,当她来到乾旭宫,却听到千灵说昨夜皇上根本就没回宫歇息,一时间,她有些疑惑,于是随口问道:“皇上昨儿是不是到哪位新晋封的娘娘宫里就寝去了?”
“没有,听说一直在御书房处理国事。”摇了摇头,千灵很笃定的说道。
宸姬闻言,突然沉默了一下,跟着就让千灵回寝室休息去。
跟千灵完成交接班,她知道等下刘沁就得上朝去了,于是吩咐了几个宫女太监,准备要洗簌用品,往御书房的方向行去。
来到御书房,她一看到里面那灯火通明的模样便知道刘沁定是一宿没有休息,与在门口守候当值的太监打了个招呼,她便让那些端着洗漱用品的太监宫女先在外候着,自己则轻轻的推开御书房的侧门,往内走去。
此时的御书房里面只有刘沁一个人,他将磨墨的太监也遣退了,大概是太困了,此刻他已经伏在案上休息了。
宸姬走到桌案边,看了眼趴在书桌上熟睡的刘沁,看着他因为连续几天没有休息好而熬出的黑眼圈,不由得在内心深深感慨。
天下人都争着这个帝位,殊不知,这孤家寡人的滋味最是让人难受。
“坐在这个位置上,你也很无奈吧。”她轻声开口,默默感叹道。
刘沁闭着的眼睛轻轻的颤了颤,跟着缓缓睁开眼睛,一眼便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