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沁说着,眼神淡淡的一扫眼前站着的几十名官员,他这是在给大家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并且让大家相信他是一位仁君,但凡事情有一点转圜的余地,他都希望那些曾经跟赵逸霖同流合污的朝臣们能够回头是岸,为他效力。
果然,他此言一出,不少朝臣都默默的垂下了脑袋,朝堂之上一时间鸦雀无声,大家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刘沁的话音刚落,首辅许定坤却站了出来,他双手一拱,朝刘沁行李道:“皇上,赵府突然起火,赵公公突然被烧死,这一切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还望您三思啊。”
刘沁没有想到,这一次站出来反对自己的竟然会是许定坤,其实在很多政见上面,他们几乎都是能够保持高度一致的,但是今天却不知为何,他会站出来反对自己。
“首辅说得亦有道理,这样,今儿先散朝,大家各自回去好好思考一番,有什么好的意见只管给朕提。”刘沁说完,大手一挥,宣布散朝。
大家闻言,集体微微一愣,但都还是散了去。
事实上,大家很好奇,这一次,刘沁是会自己做决定,还是依赖许定坤的决定呢?
许定坤同大家一起走出朝堂,刚准备出宫回府,却听见身后有个太监在叫自己的名字,他缓缓的一回头,看到赵逸霖身边的贴身太监正朝自己小跑了过来,他心中了然,于是站定了脚步。
“许大人,皇上请您到御书房去议事。”太监跑到他面前之后,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点了点头,他便随那太监往御书房方向走去。
乾旭宫,宸姬正了无生趣的坐在门槛边上等着刘沁下朝伺候他吃早膳,可是,她一直等到日上中天,快到午餐时间了,却还是没有见到刘沁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奇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他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忘记了。
中午时分,千灵过来顶替她的班,两人见面时,她发现千灵的神色有些怪异,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你今儿是怎么了?看你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
千灵不知道是不是憋太久,总算是等到宸姬开口问自己了,所以她想也没想就立刻张嘴说道:“京都发生大事儿了,姐姐难道还没听说?”
“什么大事儿啊?我今儿清早就来了乾旭宫,没出去过,皇上也早朝之后一直没回来,没人来告诉我什么消息啊。”宸姬见她那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更是疑惑了,不由得八卦道。
得到消息
“我刚刚从院子里过来乾旭宫的时候,路上遇到了皇上身边的小太监,本想问他皇上这会子是不是回宫了,可谁知道他却跟我说皇上早朝后就去了御书房,压根没回宫,刚刚是去御膳房给他取点吃的,今儿中午不回来用午膳了。”千灵说着,见宸姬此刻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似乎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漂亮的眼珠子转了转,接着道:“听说,司礼监的大太监赵逸霖赵公公昨夜家里失了火,给活活烧死在家里了。”
“什么?”宸姬闻言,心中一颤,惊呼道。
“姐姐也觉得不可思议,想想还真是呢,此前大家都知道他在先皇在世之前,跟咱们皇上的关系就势同水火,大家都琢磨着如今皇上登基了,一定会要他好看的,可没想到,这皇上还没动手,他却在自己个儿的家里没烧死了,可真是造化弄人啊。”千灵说着,一脸惊奇的感叹道。
宸姬却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她说的任何话了。
赵逸霖死了,而且还是被烧死的?
这怎么可能?且不说他武艺高强,就算是他不会武功,那么大的屋子,怎么可能会把他烧死呢?他没道理逃不掉的啊。
难道是有人害死了他?
这个想法让宸姬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她听到他被害死,心中会如此不是滋味,甚至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他们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也断发明志,说过永世不再相见,现在好了,他死了,不管是真的发生火灾被烧死,还是被人害得用火烧死,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边在心中暗暗的对自己说,不要管那么多,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可一边她却又忍不住追问千灵道:“确定是赵公公吗?这怎么可能呢?”
“听说仵作验过尸了,肯定是他没错,唉,皇上这些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了,不用再想方法对付赵公公了。”千灵说着,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喜色。
宸姬看着她脸上的喜色,不由得心中暗暗有些不爽,她皱了皱眉道:“快闭上你的嘴,皇上的事情岂是你能随便议论的,你这小命还要是不要了的?”
千灵闻言,也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立刻吐了吐舌头道:“好姐姐,千灵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胡说了,你可千万别告诉皇上知道了哦。”
“行了,在我面前随意点也没关系,但是你要记住,隔墙有耳,皇上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随意揣测的,想安全的活到年满出宫,就必须得学会谨言慎行。”白了千灵一眼,宸姬此刻心里有些乱,于是也不想再跟她多废话,只告诫了她一番,而后跟她交接了一下班,便出了乾旭宫,往自己住的那个小院方向走去。
御书房里,刘沁跟许定坤还在商讨着要不要将赵逸霖家里的火灾仔细调查清楚,许定坤出于谨慎的态度,强烈要求将此事彻查,而刘沁则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实际上并不在乎过程,结果才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皇上,此事若是不查,恐今后埋下祸根呐,这赵逸霖绝非泛泛之辈,如此莫名其妙的被烧死在自己府里,实在是太奇怪了,皇上不可掉以轻心呐。”许定坤有些苍老的声音里充满着告诫,他还在试图改变刘沁的心意。
刘沁听着他的话,内心也明白,他说的有道理,只是,作为一个君王,尤其是在如今局势尚未完全稳定的情况下,他却没有办法顾虑到那么许多,长长的舒了口气,他颇有些无奈的认真道:“许爱卿所言,朕很明白,只是,如今赵逸霖死了,但是他之前存在所带来地威胁却并没有那么容易解除,试想一下,若是朕此刻派人彻查此事,倘或此事乃赵逸霖仇家所为,那么朕是不是得将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