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惜看着眼前这些家丁仆人,似乎跟她离开的时候一样,一个都没有少,顿时觉得奇怪起来。
想起按照之前赵逸霖的性格,她在院子里堆个雪人他都要杀了满院的人,如今她失踪这么久,却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迁怒,这实在是有些奇怪啊,难道赵逸霖转性了?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嗜杀了?
不……不可能,她宁可相信狗真的改得了吃屎,也不会相信赵逸霖会轻易改掉他那喜欢杀人的毛病的。
“快起来,我还活着,用不着跪我。”没有时间多想什么,花若惜伸手轻轻的扶了一把跪在自己面前的莲花,然后抬脚往屋内走去。
径直回到自己房间,莲花也跟了过来,见她在梳妆台前坐下,莲花便给她倒了杯茶,放在了她面前,然后退到她身后站着,似乎在等她示下。
“你很好奇我这些日子去了什么地方对不对?”花若惜端着面前的茶杯,看了眼里面那色泽清淡的茶水,微微抬眼,看着眼前铜镜中印着的莲花的脸。
猜不透
“奴婢不敢探听夫人的行踪,只是……只是……”莲花垂着头,语气很是犹豫。
“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我消失这么久,这里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花若惜终是没有喝那杯茶,她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梳妆台上,然后转过身来看着莲花道。
莲花闻言,表情一惊,头垂得更低了,双腿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告罪道:“请夫人恕罪,自从夫人进失踪之后,奴婢们担心受主人责罚,于是只自己人暗中在寻找夫人您的下落,并没有向主人去报告。”
“是这样么?”花若惜听了她的话,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接着摆了摆手道:“你起来吧,我并没有要责罚你,只是,你也不用好奇这些日子我的去向,我既然如今已经回来了,咱们就还像从前那样便好,现在,我有些乏了,你退下吧。”
“是,莲花遵命。”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莲花也不敢再多做停留,便悄声退出门外,顺便将房门带上。
花若惜着实有些累了,从椅子上站起来,她便脱下外袍跟鞋子,躺在了床上。
但是,久久的,却了无睡意。
她不相信莲花嘴里所说的他们并没有将她失踪的事情禀报给赵逸霖,她知道,他们不敢瞒他。
若是真的担心赵逸霖责罚,他们应该在她失踪一天之后便收拾东西跑路,绝对不可能还继续留在这里等待。
既然这件事情赵逸霖知道了,那他为什么没有责罚他们看管不力呢?
还是说,对赵逸霖而言,她在与不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花若惜很快便推翻了自己刚刚的想法。
赵逸霖不应该是无缘无故的将她送到这并州城来的,而且,他之前表现得对她疼爱有加,实在是不像是准备弃掉她这颗棋子的模样。
如今这宅子里的仆人在她失踪后,竟然一个不少的都侯在这里等她的出现,证明这件事情赵逸霖不是不知道,而是,他想让她以为是这些下人将此事瞒下了,没有告诉他,所以才没有惩罚他们。
只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有那么一瞬间,花若惜感觉自己像是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旋窝,她找不到任何的方向跟出口,不知道要怎样才能逃离。
赵逸霖,你的心,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长长的在心中叹了口气,花若惜顿时觉得有些厌倦了,不愿再去多想。
沉沉的闭上眼睛,她缓缓睡了过去,神态并不安详。
十天后……
京都。
皇宫,帝王寝居之内。
病入膏肓的老皇帝在贴身大太监张德圆的服侍下,刚喝完药。
“逸霖在门外吗?”他的声音如今是越发的苍老浑浊了,一双眼睛只能无神的半睁着,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回皇上,赵公公一直在外面候着呢。”张德圆闻言,立刻垂头尖声回道。
“去,让他替朕将十六王爷请进宫来。”老皇帝有气无力的张了张嘴,说道。
“嗻,奴才这就去。”张德圆领命之后,便行了一礼,然后快速的退出了寝房。
此时的房门外,侯在外面的除了赵逸霖,还有几位以内阁首辅许定坤为首的朝中大臣。
当房门从里面打开之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就转向了门口。
张德圆弓着身子从房内走了出来,先是门口的众人拱了拱手示意问好,然后又转过头专门只朝赵逸霖一人道:“赵公公,皇上让您去请十六王爷入宫。”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