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考虑。
她很傻很天真的自欺欺人着,她以为,只要她不问,不知道,不探究,这一切的阴谋诡计就会远离她。
可现在,她慢慢的发现,想要做到对什么事情都不问,不看,不想,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心中装下了他,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着她的心。
她不想自己爱着的男人,最后会走上一条不归路,而她,也做不到所谓的盲目的爱。
心,一阵阵的抽疼,她咬了咬嘴唇,将似要滑落的眼泪吞回眼眶,最后紧紧闭上眼睛,等着天亮……
赵逸霖一晚上都没有踏入东厢的卧室,花若惜也自从那次醒来之后,一直未曾睡着。
天蒙蒙亮之际,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虚掩着的窗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双手负在背后,是背对着她站着的,似乎在看院子内的雪景。
花若惜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想问他,为什么不进来,但是,张了张嘴,她却不敢问。
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敢听他的答案。
100龙颜大怒
赵逸霖终究是没有进房间来看她一眼,当他抬脚离开院子的时候,花若惜听到自己眼泪在心底滴落的声音,那么响,那么,疼……
因为中毒,她只得持续躺在床上。此时,皇宫也传来消息,皇后大概是看花若惜久久不回宫,断定她或许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了,于是选择了放弃她这颗棋子。让她今后都毋须入宫去当差了。
花若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反正此刻在她看来,去不去皇宫,找不找别的靠山,她的命运似乎都被赵逸霖牢牢掌握着,他让她生,她便是生。让她死,她便是死。
这天晚上,花若惜睡得正迷糊,突然感觉有人似乎正在用手摸自己的脸蛋,猛然睁开眼,她看到坐在了自己面前的赵逸霖。
他的神情似乎有些疲惫,原本俊美的脸庞上,竟出现了两个浅浅的黑眼圈。
“一不小心,竟把你弄醒了。”看到醒过来的花若惜,赵逸霖的脸色有些许尴尬,他收回自己的手,低声说道。
“你……”她张了张嘴,想问他现在出现在这里是怎么个意思,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现在的她,其实并不想跟他说话。
“再有十天便是过年了,听说此时南方的天气已经回暖了。”他见花若惜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倒没有追问她想说什么,只自顾自的说道。
花若惜感觉他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但又有些找不到重点,于是只得不出声,默默的看着他,让他继续说。
“听说南方气候宜人,最适合身体不佳之人养病,你,想去么?”他看花若惜不说话,只静静的望着自己,便又开口道。
“你想让我去南方?”花若惜开始明白他这番话的重点了,只是,他的目的是什么?真的只是为了让她去养病吗?
“过完年就走吧,我已经吩咐人去南方买了一所宅子,可以让你住得很舒适。”最终,他将原本是询问她的话改成了命令,不容她抗拒。
花若惜闻言,不想再说任何话,她此刻算是明白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或许由始至终,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尊重她,他不过是将她当作了一件他的私人物品,他想怎么利用,想怎么安排,都行。
不想再见到他,她将头微微侧到了床铺内侧,跟着缓缓闭上眼睛,不发一言。
赵逸霖从她的反应中看穿了她的心思,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的表示,只默默的在心中叹了口气,起身走出了房间。
第二天,朝堂之上。
闭关月余的老皇帝刘赢终于出关了。
此刻的他坐在威严的龙椅上,脸色看上去是那么的红润,精神也非常之好。
只是,刚刚吏部侍郎王庭贵王大人的一封弹劾奏折让他大发雷霆起来。
“齐州,禹州,并州跟清州四府官员,当朕的眼睛是瞎的么?竟敢如此贪赃枉法,到底是谁给他们的胆子。”将手中的奏折狠狠的扔在堂下,刘赢生气的吼道:“国丈,这江南四府的知府可都是你的门生?当初你是怎么教他们的?还是说,此事你也有份,嗯?”
站在大臣队伍里的国丈李贤能闻言,吓得身躯一抖,迅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双手作揖,跪在了皇帝面前道:“请皇上息怒,此事老臣完全不知情,老臣便是有天大的胆子,妄不敢教学生贪污徇私,忘皇上明察。”
“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难不成去年朝廷拨发给并州的赈灾款不是被并州知府给侵吞了?还有齐州跟禹州,年年上报朝廷说虫患为害,请求少交赋税,但如今已有证据表明,这年来,除了并州,其余三府皆大丰收。”刘赢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国丈而给他半分薄面,他洪亮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父皇,虽如今江南四府贪污案已有确凿的证据,但此事不一定就与国丈有关,还望父亲派人前去查探清楚原委,切莫冤枉了好人。”太子刘沁见刘赢怒火难平,如此下去,恐伤及国丈,于是在这关键时刻,他终究是选择了挺身而出,李贤能是他的外公,他很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皇上,奴才也觉得太子所言极是,咱们如今虽有证据证明四府贪污案属实,但此时关乎到国丈大人,还是查清楚为好,否则,祸及后宫,可就不妙了。”赵逸霖站在刘赢的身边,他眉目轻轻流转,面带着意味不明的微笑,小声对身旁怒火正旺的刘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