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又赐婚了?”当花若惜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差点没有晕厥过去。
原本她以为自己那一通胡闹之后的结果会是皇帝老儿要么老羞成怒,一气之下灭了花家九族,她十八年之后又是一个好娘们。要么就此作罢,贬了花无痕的官,把他们一家都送到边疆去喝西北风,让整个花家都为她的这次任性买单。这是她最喜欢的结果,这样一来,整个花家都要陪她去边疆吃苦了,指不定运气好,能把她发配到自己舅舅驻守的地儿,到时候她依旧能够耀武扬威。
可是,但可是……
皇帝老儿似乎早已经猜透了花若惜的心思,他偏偏没有按照她预计的那些办法出牌,反而是选了让她哭笑不得的一招。
赐婚,而且还是让她嫁给一个太监。
这一次她不敢再抗旨了,准确的说,也没得抗了,再抗那就真的是杀你没商量了。
而且,她那便宜老爹也决计不可能再让她抗旨第二次了。
所以,在她得知自己要嫁给一个太监的第二天,她老爹就已经给她准备好了嫁妆,把还在睡梦中的她给拽起来,送到了“新姑爷”家。
整个流水作业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意外发生,好像这些事情在花无痕的心中,早已经演练过一千遍似的。
当花若惜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次真的是要嫁人了,还是要嫁给一个太监之时,她已经披着大红的头盖,坐在了一扇房门紧闭的房间内。
也罢,至少嫁给一个太监,她不是处 女的这个秘密,应该会被永远的埋藏下来。花若惜如是想着……
此时,已经是夜晚,摇曳的烛火伴随着屋外前厅传来的那些热闹道喜声,显得格外的喜悦。
只是,花若惜此刻的心情却是一片灰暗,她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今后该怎么办。
嫁给一个太监,她应该能保全自己身体的清白了吧,但是,都说太监这玩意一般心理多少有些问题,她的这个太监老公,应该不会那么变态的自己不能人道,找人来内啥她,然后蹲一旁围观吧?
想起这些,她开始有些后悔,背后也不自觉的溢出一丝冷汗,如果剧情真的往变态的路上狂奔而去的话,那她这下,算是一脚踏入了无间炼狱的门,生不如死正在前面向她挥舞着的小手召唤着她。
在椅子上坐了一阵,她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心中顿时一凛。
因为她这次出嫁让花家丢尽了颜面,所以原本给她准备的陪嫁品跟陪嫁丫鬟全部没有了,不过因为她这次嫁的太监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司礼监掌印太监赵逸霖,花无痕虽然觉得没脸面对列祖列宗,但是到底还是不敢得罪这位大爷,所以象征性的就把当年花若惜的亲娘部分陪嫁品拿出来作为了她的傍身物,那意思也是非常明确,从今日起,他花家便与花若惜恩断义绝了。
花若惜不知道,那个赵逸霖便是之前给她宣旨的赵公公,她只在出嫁前的几个时辰听到花无痕嘴里断断续续透露过关于她未来夫君如何如何牛掰,如何如何得宠,如何如何不能得罪……所以,此刻,当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临近,她的心情也随之愈发的紧张起来。
………………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瞬间一阵冷风从门口灌了进来,花若惜身体轻轻哆嗦了一下,红盖头下的脑袋低垂看着地面,没多久,一双穿着锦面黑靴的脚出现在她的视线内,她知道,他们的距离,此时已经极近了。
因为赵逸霖的特殊身份,他的婚礼自然跟以往正常人的婚礼不同,前厅在短暂的热闹之后,所有人都作鸟兽散了,而他来到后面的新房内,身边也没有跟着传统婚礼上应该有的喜婆。
此时的屋内,只有他们两人,房门敞开着,没有人说话,安静得有些诡异。
他似乎是站在她的面前用眼睛俯视着她的头顶,这让她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她很紧张,很怕当他伸手把她的红盖头掀开时,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张变态扭曲的阴阳脸,如果真是那样,那她就干脆一头撞死了算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花若惜感觉自己的内衣快要被背上的冷汗给浸湿之际,两支指关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从大红的衣袖之内伸出,缓缓抬起,夹住了盖着她脑袋的红盖头,然后轻轻一掀……
“如今,你可曾后悔?”
温润的男中音在她的头顶响起,那么熟悉,那么悦耳。
诧异的抬头,那张她印象中倾国倾城的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一时间,她竟愣住了。
“竟偏偏选了一条死路来走,你说,我该如何待你?”他看着她那发愣的脸,表情阴魅,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庞,落在她精致小巧的下巴上,旋即用力一捏,将她的头高高抬了起来。
花若惜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他捏得很不舒服,顿时皱起眉头,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想把他的手拿开,一边道:“放手,你把我捏痛了。”
“痛?”他看着她挣扎,眉头轻巧一挑,突然俯身下来,将脸贴近她那因为不舒服而五官皱在一起的小脸,一字一顿清楚的说道:“很快就不会痛了。”
说完,他手一松,长袖生风一甩,转身便要往门外走去。
花若惜见状,立马开口道:“你就这样走了吗?”
赵逸霖闻言,脚下一顿,微微侧过头来,背对着她道:“难不成,你真把我当你的相公了?”
“你少臭美了,你是太监,根本就不能人道,我怎么可能真把你当我相公呢。”花若惜听他这么一说,自己都觉得好笑,于是摆摆手,大大咧咧的说道。、
她在心里想着,要是能跟他做姐妹多好啊。
可是,很快,她就发现她错了。
因为,在下一秒,她只感觉到一丝冷风从她脸上吹过,待她反应过来,那张漂亮的脸蛋已经飘到了她面前,表情无比森冷:“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