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昱身为承德帝宠爱的儿子,御书房是随便进的,大夏的舆图他从小看到大,早就熟记于心,头目掳走他们的时候,是在水路,后来上岸,又经常走小道,躲藏的功夫特别厉害。
然而刘广也却不同,他是光明正大的走,他并不避讳周廷昱,过了夷陵郡,等徐松等人离开之后,他们继续往东走,可惜走得却不是往阴平郡的方向,而是西平郡。
名字听起来好像很相似,然而西平郡的方向,是与上京相反的方向。
周廷昱看出其中的不同,就算太子大哥说过,刘广也是中立党,是纯臣,他也不可能就这样把性命交托在他手上,所以他让舒嫣华下药。
他在她手心里写的就是“下药”两字。
然后就出现了现在这一幕。
刘广也勉力支撑着自己,听到周廷昱斩钉截铁的话,脸色满是愤懑,“陆少爷,你自己疑神疑鬼,就怪在刘某头上,算刘某倒霉,护送人还护送出两只白眼狼来了!”
有好几个士兵开始指责谩骂:“将军,这样的小人,何必跟他们多说!把您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让我们把他们抓起来,痛打一顿才解心头之恨!”
周廷昱脸色淡淡的,任凭刘广也说得再悲愤,士兵们骂的再难听,仍然不为所动,转身对舒嫣华道:“我们骑两匹马离开,其他的马我们带走。”
舒嫣华点点头,就去解绑在树木上的缰绳。
刘广也收起了脸上的悲愤,阴狠的说道:“看来你们不是宁国公府的少爷和表小姐了,要不然也不会急着离开,肯定是看宁国公府的人快要来,会戳穿你们的身份,所以才给我们下药,是本将军大意了,让你们两个小贼得逞。”
周廷昱充耳不闻,独自走向刘广也的马,牵着马儿的缰绳,发现马儿一动不动,任凭他怎么拉扯,还是坚定的站在那里。
周廷昱伸手拍了拍马儿的头,赞道:“是个护住的好马儿,对不住了,既然你不肯走,只能让我送你一程。”
说着,周廷昱来到骏马身后侧,从自己怀里抽出了匕首,狠狠一刺又拔开。
骏马疼得扬起马蹄,嘶叫一声,忍不住狂奔而去。
周廷昱拿着匕首,给其他马儿也来一下,之后跟舒嫣华骑上剩下的两匹马上,扬尘而去。
刘广也再目送两人离去之后,再也忍不住倒在地上,好几个士兵纷纷急道:“将军可有事?”
刘广也坐在地上踹气,手已经无力抬起,道:“没有事,只是浑身无力而已,想来那两个小贼知道本将军是朝廷命官,不敢伤害本将军,只敢给我们下了浑身无力的药。只是,胆敢欺骗本将军,敢给本将军下药,还刺伤本将军的奔雷,绝不能放过这两个小贼!”
刘广也说了一大段话,又休息了片刻,才继续道:“发信号,让我们的人来接应。”
躺在地上的士兵应了一声是,艰难的从怀里掏出一枚信号弹,手一扬,信号弹就往天上飞去。
刘广也看着周廷昱两人消失的方向,心中恨恨:该死的,这两人肯定是把药下在了煮饭的水上,否则不会所有人都中招,而且还怎么严重!
该死,百密一疏!只希望这药性快点解开,否则就来不及了!
刘广也心中杀意陡然升到了最高点,目光阴狠至极,看得心腹士兵都有点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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