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粼川的尾音轻轻的往上提了提令人毛骨悚然。
他慵懒的抬起凤眸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只稍微的看了一眼那个躲在树背后的白胡子幽幽道:你为何离我那般远?怕我吃了你?
锦竹面色尴尬的从八丈远处的一棵大树后站出来艰难的往前挪了一小步:我只是在练习隔物传音这样高深的本事再近便没了作用
粼美人没有去拆穿这可笑的台阶,也没再要求他站的离自己近些,只半撑着头唇角勾起一道万分妖孽的弧度:锦竹锦竹你可真不知我是谁?
锦竹君愣愣的盯着他风微微凉拂起男子缱绻的青丝浮华美的不那般真实。
不时有飞鸟而过鸟鸣阵阵树叶瑟瑟而片刻之后锦竹君的脸色终于变了下来,混合着惊讶与战栗的味道微微抖索:你、你是
第十六章 不得了的人
你、你是
我是什么?粼川往后一靠笑的高深莫测。
锦竹君吓的作势要跪一颗石头击来硬生生,让他倒退了几步站定他不安的瞅着那个悠闲自在的男人有些忐忑:可是陛
恩?打断他的又是那声让人惊悚的高调尾音。
锦竹君含泪颤抖了:抱歉小人真是有眼无珠
要早知道他一定跑的比兔子还快。
找你真是不容易。粼川淡淡道:从东海毓岛白寿鹿坡沧澜布杏到如今黎城黎山你隐遁四处,让人好生讨厌你带着那个秘密躲来躲去可就是舍不得死所以你的秘密注定是保不住。
锦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粼川也不在意唇角勾的更摄心动人:能告诉我么?
锦竹只觉得一颗心陡然沉了下来颤颤的发慌。
他知道总归是有这么一天,可没有想到最终来找到他的人会是面前这个年轻的少年。
关于他的事他知道的不少,可大多都是他年少无知,不谙世事贪与享乐而如今他却将每一件事情了解得太过清晰,比任何人都要凶猛那隐藏在谣言之下的外表,岂止是这般温顺无害光是那样的目光便会压迫的让人无处遁寻。
锦竹正踌躇犹豫那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运河之下旱涝之灾,从盐城运去灾情的几百万两白银不翼而飞,下面皆以遇了山贼而不了了之,进山剿匪抓了几个不入耳目的小贼寇杀之,便算是给我一个交代?而前年东省冶城旱灾,有人以天之名玩弄降雨的把戏,将所有打造的铁器都用作‘祭品’投入河中而城中,‘剑门’在同年惨遭血洗上下一百八十多条人无一生还从此断了往帝都输送铸件能人之路以及凉州米商抬价领北突起的难民暴乱粼川微微一笑停了一停:这一切之中的关联要我一件一件同你叙叙么?
锦竹骇的一抖脑袋摇的若波浪:不小人不、不敢
川夏盛世只不过是一个表面,我家老头子死了也要将我拖下水,那我便要将世人都拖下水,盛世盛世,既然已是我的东西,若是有人迫不及待的想抢,我本不介意一个一个的和他们玩,我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很多,无聊的打紧。粼川勾起唇角眼角无意中瞥见了玩的正起劲的墨凝初笑容更深了些:可我现在不想等了,我想要尽早结束这一切,你懂我的意思么?锦竹?
第十七章 野山参大叔
他一句话就把锦竹堵的翻江倒海欲语不能。
锦竹微颤冰凉的风让他浑身都不可抑制的发冷起来。
粼川的话很轻很淡却带着沉重的威严。锦竹自是明白那话中的意思而他亦知道逃不过今日,曾今所有能躲藏的地方都被这位大人物一一点名那话语中的挑出的威胁之意已经很明显。
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锦竹君在十年前本就是个地位极高的游士贩卖情报而闻名,与世想要求他帮忙的人数不胜数可在五年前,他突然金盆洗手消失了可谓知道的东西越多,便越是危险有传闻他是惹了不可以招惹的人才不得不隐退江湖。
而这其中的缘由其实只有他自己明白。
锦竹叹息一声朝着粼川做了一个揖,小人所知其实并不多当年之事我发誓不说与人听,若是违背誓言便会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
一抬头便瞥见粼川现在,就能让你死的很惨的表情,不由得吞了吞口水飞快的补充道:可小人又怕这么重要的东西会因自己而消失便在立下誓言之前默写了一份
说罢便连忙跑进了屋摆弄了一阵解开密道三层的锁,再打开机关取出一只箱子金雕银饰红蜡封存看得出多么镇重。
他又从另一个机关里取出钥匙,去掉红蜡打开锁扣将里面的东西用双手捧着含泪小跑着送到了粼川的面前:公、公子请过目
真是窝囊
粼川凤眸促狭的眯起将白色的信封拆掉淡淡的扫着那墨色字迹。
良久的沉默在空气之中蔓延而开,锦竹甚至不敢抬起头去看那俊美的脸上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诡异的寂静让人忐忑不安风一吹都能让人毛骨悚然。
顿了顿粼川突然笑了却说的是与信无关之事:你这锦竹居倒处处都是有趣的宝贝我想要一件东西可否?
锦竹一愣顺着那手指望过去的时候不由得嘴角抽搐:公、公子请便
一边抽搐一边汗颜那个东西在这黎山很普遍他要那个做什么?自己的模样真有那么形象么?公子是在和开他玩笑么?为什么这个笑话听起来如此的让人心惊胆战呢?
夜色缓缓而落粼川结束一切的时候,那个粉色小姑娘已经睡着了趴在那块大石头上睫毛垂下被风吹的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