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墨凝初彻底傻了。
男人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面色平静的走下了床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萦绕在他周围的气场又重新恢复了陌生而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在尚未退去的暧昧气息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我说过我带你私奔。
他终于吐出了话来干净而悠远的嗓音传到墨凝初的耳朵里怎么听也像是‘我要送你下黄泉’一样的语气。
她抱着被子缩在床角不敢动,看着男子于她几步之遥神情冰凉又清冷的告诉她:从今天起你可以叫我粼川。
第八章 你要去哪里?
夜色无边。
黎城挨着一条大运河,这里春夜要比周遭城池都要冷些,偏偏今日白昼天气晴好,晚上一轮明月挂空月光恍若琉璃幽幽洒下。
一个男子坐在房顶上旁边放着一顶朱色小桌,精雕细刻里面有一圈小口内置几朵木炭一瓶酒壶摆放之上腾腾的冒着热气。
爷据属下查证那位小姐是宰相府送来黎城的千金墨凝初,那她逃婚的对象亦是常绪落在一旁欲言又止面色不有些担忧眼角偷偷的瞥了瞥自家主子,生怕他一生气便直接毁了这整座酒楼。
粼川径自抿了一口酒良久无言面色平静的无波无澜。
半响他才缓缓道:我知道。
常绪怔住转而微讶:您知道?!那怎么
暗夜寂冷,可这酒望搂地处闹市隔了不远还有一个夜间的迎春楼反倒有些喧闹。
等不到自己主子的回答,常绪不有些无奈他永远看不清这位爷心里所想,就如他毫不犹豫丢下京城的摊子离开一个月都看不出有要启程归去的打算。
又如现在对于那个女子,他更是猜不透爷对于她的态度,明明已经知道她是谁,可还要自己去查查完依旧放在身边甚至强迫的锢。
这又是想要做什么?
可爷不说他也没资格问。
顿了顿终决定换个问题:爷京城催的紧
谁敢催我?男子幽幽的打断他眸光渐冷。
常绪含泪道:没人。催的都是他不是爷您。
运河洪涝之灾牵涉的东西你跟随我这么多年怎么还是看不明白呢?粼川声线依旧淡漠睫羽之下看不清闪烁的色彩,川夏盛世若只是一个表面那终有一日会被那隐藏的东西淹没,父皇留给我的东西我怎么能让它落在别人的手里?
常绪跪地颔首。
粼川微微的笑了摆了摆手:如今路途上多了一个伴想必会有趣许多。
常绪跪的身子一歪,差点从房梁上摔下去。他怔怔的抬头爷您要带着她?她可是
她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关系?既然遇上了她想要私奔,我便带着她私奔,她不愿意嫁,粼川轻抿了唇不愿意嫁也休想嫁给别人。
空气重新沉寂而下压迫的逼人。
常绪还想说什么,突听房梁之下传来些许窸窣的声响,他正要探查究竟粼川衣袖轻挥他便明了躬身退下没入了暗夜之中。
粼川这才低头看着从房梁窗户下鬼鬼祟祟伸出来的一颗小脑袋,嘴角提了提指间微动袖中一把的软剑落出剑柄旋推而下剑身便朝着底下窗户如蛇而去,而后只听一声尖叫粼川手掌内力猛增将剑柄吸回的那一瞬间软剑,已经卷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回到主人的手里。
墨凝初面如惨白八分惊吓两分惊讶,看着男人懒懒的将软剑收回袖间脑门不黑线一片。
她还以为遇见了鬼原来是有人搞鬼。
她缩在房间许久也不见这人进来,门被反锁便想着从窗户逃离,可还没有开始实施便被突如其来的一把剑卷到了房顶。
这个男人真是比鬼还恐怖。
坐。粼川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墨凝初看了脚底下三层楼的危险高度,才认命般的匍匐过去缩在稍微平坦的屋顶一动不敢动。
饿么?男人的声线竟有一丝温柔墨凝初惊异不定的摇摇头,突遇着一阵冷风袭来她穿着单薄冷的直颤。
正抱紧了胳膊面前已经递来一杯热乎乎的烧酒。
她一愣抬头竟撞见了男子平静无波的黑色深瞳,紧紧盯着自己脑海中的一根弦像是被撞击了一下手足无措的接下了犹豫了三分还是一饮而尽。
烧酒微烈呛在喉咙里火辣辣的疼,可饮下之后浑身都开始热了开寒气趋尽指间都开始变得温暖。
两人之间似乎也没有什么话说,就这么安静的坐在房顶上听着周围夜市残存的热闹,一串一串的灯笼高高挂在街景之边远远看去竟像红色的珠串子。
墨凝初看的起劲,却感觉耳边传来一阵摩挲一转头却见了粼川如葱的手指正缠绕了她垂在肩上的一缕发肆意把玩。
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他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