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这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游商?他做了什么?上了教宗的女人吗?”艾利亚斯对这个游商的印象只停留在伊芙小姐的解释里,心里并没有多少感触。
维兰极力克制自己想要一剑砍死这个佣兵的念头,冷冷的说了一句:“教宗是不能娶妻的。”然后也看向窗外。“玛菲利亚在上,那是什么?!”他这下也顾不上颜面,彻底失态了。“简直是恶魔的杰作,我们得救他。”维兰爵士说道。
亚瑟不禁多看了他几眼,仿佛重新认识了一遍此人。“鉴于是你们将人抓到了此地,虽然没有证据,但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并非恶魔的杰作,而是你们的杰作。”亚瑟的话不无道理,但维兰却一点也不信。“若不是现在是特殊情况,我非得找你讨回公道不可!”
“好啦,用时间在这斗嘴,我们不如想想该怎么救人吧。”这下,艾利亚斯到成劝架的了。“我看不清那绳子通向哪里,真奇怪,明明感觉近在眼前。”艾利亚斯顺着绳子摸向他的源头,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它究竟通往哪里。
“嗯……”亚瑟也试着集中精力寻找那绳子的源头,结果同艾利亚斯一样。“的确,想必又是某种障眼法吧。”亚瑟甩了甩脑袋,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差了,但已经感到困意袭来。
“头儿,我们抓到一个修士!”这时,艾利亚斯的手下携着一个颤颤巍巍的修士来到他们面前,将他一把丢在地上。“嘿,放尊重点!”维兰爵士推开那几位士兵。他们正准备发作,艾利亚斯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们才作罢。
“问问他,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艾利亚斯指着窗外的托马斯,对维兰说道。
“哦,别伤害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修士的表现,与勇气一词毫不沾边,丝毫没有外面那些信徒的狂热劲。他害怕的看着那些凶神恶煞的佣兵,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头。“无须担心,马修修士,没人会伤害你,我以殉道骑士团团长的名义发誓。”维兰朝他保证道,使他稍微冷静了一些。“哦,维兰爵士!啊不,维兰团长!谢天谢地,你没有疯掉!”修士一把抓住维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他们都疯了,都疯了!啊,我早该知道会这样,早该知道那是真的。”他带着哭腔说道,显然受到了不少的惊吓。
“怎么回事?马修修士,发生了什么?是谁这么残酷的对待那位先生的?”维兰连续问道,他也有很多疑问,对于这个圣地,这座圣城所发生的一切。马修修士是一位头发半百的中年人,他在圣城哈特呆了许多年了,平时为人善良又正直,许多人私下里都称呼他为圣人马修。“哦,这都是主教们的错,这都是主教们的错!”修士有些语无伦次,任由维兰如何安抚,他依旧自顾自的倾诉着。“我早就说过,那绝非神迹,绝非神迹啊!”
“马修修士,冷静些,我们需要你的帮助。”维兰爵士将他扶到一旁的箱子上,让他慢慢坐下。“怎样才能救他?即使是最罪无可赦的人,也不该遭受这种折磨。”维兰又瞥了一眼窗外,托马斯无力地挣扎着、嘶吼着,想要从痛苦中摆脱出来,却仅仅是无用功。这幅惨样,任谁看见,都于心不忍。
马修好像终于冷静了一些,他茫然地看向窗外,然后便痛苦地捂住了脸。“哦,不,真的发生了,他们真的这么做了。”他轻轻地哽咽着,这副模样,令艾利亚斯等人感到不耐烦了。“快说!别磨磨蹭蹭的!”他大吼了一声,维兰险些就要挥拳教训下这个不懂得尊重老者的莽夫。马修身子一阵,一下就加快了速度。“哦,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打赌,准是那些主教做的好事!他们蛊惑教宗,听信那个阴险、狡诈的家伙的鬼话,弄了一堆怪事出来。”
艾利亚斯半天也没获得什么有用的情报,有些着急了。“见鬼的,别跟这个老糊涂瞎耗时间了!”他背起原本被放下的游侠,准备先出了这阴森森的地方再说。维兰没有跟着他们,马修显然知道许多内幕,但是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找出怎么救人。“马修修士,别胡思乱想了,好好想想,你知道该怎么救他吗?”
马修缓了缓神,他抬起憔悴的脸,看向维兰。“我不知道,维兰爵士,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不过我想你能在教宗的房间里找到什么线索,他们总是在那里秘密的讨论什么。”他指了指上面。“就在最上层。孩子,如果不介意的话,让我一个人静静吧。”说完,低下头,悲痛好像死死地缠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无力再去顾他。
维兰轻轻点点头,表示感谢,然后便起身赶往最上层,将马修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盾墙!顶住!”对这些诺德勇士来说,战斗除了比拼技艺、纪律和斗志以外,最重要的。莫过于信念,而最难缠的对手,莫过于超脱了生死的那些人。
“赞美玛菲利亚!”这些身披不同样式罩袍的骑士们,各个悍不畏死,双眼猩红,不仅将生死置之度外,而且,为了信仰他们甚至,超越了人类。
盾墙死死地顶在前面,战斧砍翻一个又一个敌人,长剑刺穿一位又一位骑士,可他们仍然像个疯子,狠狠地撞上来,用手中的武器硬生生的砸破了一张又一张盾牌。只要一丝尚存,他们就不会放弃战斗。长弓手们手上已经渗出了血丝,但仍然坚定地射出了一箭又一箭。
每一秒,都有数位诺德勇士倒下,尽管敌人付出的代价更加惨重,但他们终究陷入了人数上的劣势。
拉菲静静地看着战况,虽然形式越来越不利,但他仍然面不改色,反观教宗,得意之色怎么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