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片刻的迷茫,看到他在看清自己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安慰。不过他没有心情去研究它的眼神,他端了桌边放到药碗,将苏毓的头扶起来。连个喝字都没有说,苏毓自己乖乖的张嘴就把药喝光了。
凌傲其实挺佩服能喝下苦药汤子的人,像他就喝下下去。见到苏毓表示好,便把到嘴边的狠话咽了下去。“你有伤,近来就安生一些。”这是提醒也是警告。他们这里不是避难所,不是他想来就来的,再惹事就把他丢出去。
“是。”苏毓很听话的应了声。凌傲还是有些气。“别嘴上说的好听,过后就忘。命是你自己的,你不想珍惜,别人也没有办法。”
苏毓没有反驳,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想要把他望进心里一般。凌傲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那里有轩辕锦咬的红痕,面泛红潮,叮嘱一声急忙走了。
苏紫竹每天都要运功调息,山羊胡子给他吃的药丸子是增加他功力的,虽然他还没有使用过,不过,总觉得运功之后,身子变得格外轻盈。对这种情况,凌傲很开心。
轩辕锦发现他在运功很惊讶,便问其缘由。“我的武功是让人给封了,不然你以为我会让你欺负?”他不想把三王爷扯出来,这些恩怨,越扯越多,还是不说的好。
“紫竹,你隐藏的够深的,连我都瞒。”轩辕锦心里有些气闷,他连兵符那么重要的事都和他说了,他会武功的事竟然到现在才告诉他。
“轩辕锦,你少摆一张臭脸给我看。我在你身边多久,就中了蛊毒多久,你怎么不说我是瞒你啊?”凌傲一声吼,把轩辕锦吼个一愣。
“你中了蛊毒?”轩辕锦怎么也没有想到苏紫竹一直是带着中毒的身子留在自己的身边的。
“我在三王爷那里的时候,他身边有个很厉害的人,说我的武功被封了,而且还中了蛊毒,没死就不错了,性情大变也属常情。”凌傲半真半假,尽量让轩辕锦别再把自己和以前的苏紫竹相比。
“所以你忘记了很多事,性情也大不相同。怪不得。”轩辕锦恍然大悟,随后问:“那你的毒是不是全解了?”
“应该是解了,本来应该死的人现在活着,这命就是捡来的,活一天赚一天。”凌傲说完仰首望天,无限感慨。
“紫竹,以前是委屈你了。”过去的事他也不想追究,紫竹到底把兵符给谁了,他也不想知道,现在紫竹在他的身边就好。毕竟他得到了紫竹,而那人不过就是得到了一面旗子。
“都过去了的事了,不提了。”凌傲将头靠在轩辕锦的肩上,二人并肩而立,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协,反而有着一种异样的美感。
转眼便到了夏季,凌傲又觉得无聊。便喊上苏毓去附近的水塘里去抓鱼。轩辕锦要练兵,也没有那么多时间陪着他,便随着他去,反正也没走远。
水塘不算深,也就两三米,里面的鱼不多,但是味道鲜美,特别适合做汤。苏毓来摸过两次给他烧汤喝,他就欲罢不能的喜欢上这种鱼了,不时的就要来摸鱼。
凌傲把衣服都脱了,就剩下一条亵裤,他扑通一声先进了水,在水下面打了一个激灵,然后就开始为鱼汤而努力去了。苏毓站在那里,眼前还全是他身上的点点红痕,他在为此事别扭着,那星星点点怎么如此的刺眼?
“喂,你倒是下来啊!”凌傲一条鱼丢上来,砸向发愣的苏毓,他毕竟武功不错,一个闪身鱼落在身后。“发什么楞,快下来给老子抓鱼!”凌傲说完就又憋了一口气潜下去了。
苏毓脱了衣服,急忙跳入水里,以掩饰他发胀的下身。他明明知道不可以,可是却还生出了贪念。在水下苏毓就随在他身后,担心他万一腿脚抽筋会沉下去。鱼也没少抓,苏紫竹满意的爬上了岸,就坐在草地上面晒着身子上的水渍。
苏毓离远很远的距离坐下,用草结成绳,把鱼都串起来。
“苏毓,你是江湖中人吗?”凌傲坐了起来,嘴里还衔着一只草杆。苏毓手下没停,但是摇了摇头。
“那你是官家人?”凌傲继续问,他又摇了摇头。“那就怪了,你不是江湖中人,便不可能有什么仇家,你不是官家人,也不属于哪党哪派,你身上那伤,不是会自己搞出来的吧?”
苏毓忙着手下的活,还是摇了摇头。凌傲腾的一下站起来,走到蹲在那里弄鱼的苏毓面前,一脚就踩上他的脚背。“你总说句话啊?”问了半天,连个屁都没放,能不让人气闷么。
“我要杀一个人。”闷瓜终于开口了,凌傲一听人家开口了,忙八卦的贴上去继续问。“你想杀的人很厉害吧?”
“恩。”终于将鱼全都弄好了,一会提着回去就行了。苏毓起身去洗掉一股子鱼腥味,凌傲在他身后说:“不管你要杀谁,你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没我的命令,你不许死,听见了没?”
苏毓闷着嗯了一声,凌傲这才满意。一件一件往身上套衣服,怎么穿都不如西服好穿。裤子也肥,外衫也大,袖子也肥,领子弄不好就会七扭八歪。苏毓看着他和那几件衣服过不去,便走到他身边,帮他整理领子,再理正前襟,替他把腰带再系好。
“呵呵,谢谢啊。”凌傲很有礼貌的道了谢。苏毓笑了笑,很开心的去提鱼,二人回到营帐的时候,都查觉出来气氛有点低沉,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阴霾。
“你先去煮汤,一会我去你那里喝,多煮一些啊。”凌傲把苏毓打发走了,这才大步向营帐走去。一掀开帘子,就看到轩辕锦跪在那里,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头正气呼呼的来回的走。
那老人看到他停下了脚步,把他上上下下大量了几个来回,这才不屑的问:“你就是苏紫竹?”
凌傲看着跪在那里的轩辕锦,猜这人一定是轩辕锦的长辈,便堆了一个笑恭敬的答道:“正是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