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出门墙,是劣迹。·圆寂,保了生前声誉。
李懿有点遗憾,他真想一掌拍死嬴扶苏,一了百了。
宗政恪慢慢走上前,低声道:“小师兄,多年教导之恩、生死逼迫之仇,从此两清!”
“两清?”嬴扶苏猛地抬起头,大吼,“如何两清?没有我,你哪里来今天的成就?”
“没有你,她今日成就只怕更高!”伽叶尊者忽然道,“光正陛下,是你,一次又一次地暗示小师妹,她武道资质低,不出奇策难以达到武道高度。是你,一次又一次在她的药浴里做手脚,减弱药性,令药浴的效果大减。还是你,一次又一次将她送到死地,让她还年幼时便常受重创,以致根基有损。”
宗政恪神色大震,紧紧皱起眉。伽叶尊者又对她道:“师父和大师兄以及为兄,知道他对你恐怕不抱善意。可惜,能阻得了一次两次,却难以防范三次四次。后来,师父想办法在大秦造出事端,引他回去,才赶紧将你送到神尼座下。一来受神尼教诲,二来也让神尼调理你的身子。”
满心的苦涩,宗政恪看看师父和伽叶尊者,摇头道:“怪只怪,那时我一心只想着修行武道,师父与两位师兄的劝说从来没有被我放在心上,才会听从他的教导。·那些种种折磨,都是我咎由自取!师父和师兄,千万不要为我惋惜。”
李懿恨恨瞪向嬴扶苏,又揽了宗政恪肩膀,安慰她道:“你是有福之人,不怕那些阴私算计。这不,你走上另外一条路,不是更好?”
忽有针刺感觉,李懿望去,只见普渡神僧正目露凶光紧紧盯着他搭在宗政恪肩上的那只手。不由讪笑两声,他赶紧放下手,还乖觉地退后几步。
普渡神僧冷哼两声,淡淡道:“不必多说了,都是世间的因果。如今既然了了这因果,那就当没有这个人这些事罢!”
老人家一甩大袖,当先带头离开。伽叶尊者紧随于后,李懿瞧着宗政恪。宗政恪指尖现一缕真气,刷地割下一截衣袖,掷于嬴扶苏身前,淡淡道:“从此只有光正帝与宿慧尊者,不再有师兄与师妹!”
割袍断义!这是割袍断义啊!嬴扶苏缓缓抬起苍白的脸,强忍着越来越剧烈的心痛和丹田被毁的软弱感,他艰难地站起身,注视着那个纤细身影飞快远去。·
仰面看向高悬一弯冷月的夜空,寒风吹得他瑟瑟发抖。嬴扶苏空洞的眼里只有冰冷,从现在起,就让他这个孤家寡人彻底绝情绝义吧!从此,这世上没有大势至尊者,没有嬴扶苏,只有大秦帝国的皇帝光正帝!
独站良久,方有人匆匆赶到。苏大监手捧一袭貂裘,见光正帝神情委顿地立在凄风之下,心头不由一酸。但,他有紧急军情要报,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陛下,始皇峰出大事了!”
光正帝立刻道:“何事?”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几乎听不出说什么。
苏大监老泪纵横,卟嗵跪倒在地,泣道:“温武尊……被杀,始皇峰的登天石都裂成两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