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生气地道:“她不是什么太后!她如何还当得起太后之称?临河亲王,你是大宗正,你来说说。玉氏这个贱人该如何处置?”
临河亲王是先帝的堂弟,也就是大长公主的堂弟,时任大宗正之职。今日突如此重要变故,别人可以不来,他这个大宗正如何能缺席?此时大长公主问过来,他立刻表态:“虽说要召开宗亲会才能最终定罪,但是现在,清河堂姐,本王可以扔下话来,玉氏必定要被褫夺太后封号。休弃出慕容氏一族,赐死。”
大长公主冷笑道:“临河王弟,这贱人最重要的罪名可不是里通外国、私通外男,而是。”她顿了顿道,“弑君之罪!让她痛痛快快地死了,那是便宜了她!”
终于绕回到了正题上,宗政阁老也不废话,命人带上了朱大猷,向众人道:“这位朱知府。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乃是已故庆嫔之父。为了庆嫔被慕容纯毒害之事,他告了御状,结果却被下令关在了刑部大牢之中。”
孙太妃只觉得宗政阁老那双细长的狐狸眼睛似有若无地瞟过了自己,不禁吓得直抖。她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妙,朱知府可是她的亡夫先鱼岩郡王的心腹门人。
把孙太妃和还在襁褓里的顺郡王请进宫,不是让她们来看热闹的。朱大猷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只是冲孙太妃和顺郡王磕了头,行了仆下之礼。
宗政阁老忽然转过身,目视孙太妃,微笑问:“太妃娘娘,您对此人应该很熟悉吧?众所周知,朱知府乃是老王爷的长随出身。就连庆嫔能被提前选入宫,也是老王爷从中出力的缘故。听说当时,老王爷走的就是玉氏的路子。玉氏对庆嫔也是颇为和善的。”
想避却避不了,孙太妃迎着宗政阁老冷冰冰的目光,颤颤起身,牙关叩叩,忽然扑倒在地,跪了下去,语无伦次地道:“阁老容禀,从前那些事情,妾身……妾身实在不知情啊……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啊……”
宗政阁老忙命宫人扶起孙太妃,和声道:“太妃娘娘不必惊慌,老夫并没有指认什么。只是想请你告诉老夫,慕容纯是不是曾经找过你?”
“对对对!”孙太妃此时只想撇开自己和儿子与那件要命大事的关系,赶紧把她坐月子时,慕容纯过来让她去老王爷的秘库里寻找一种红色药丸的事儿说了一遍。她说得颠三倒四的,但众人也都听明白了。
宗政阁老仰天长叹一声,摇着头道:“慕容纯想让孙太妃去寻找的那味红色药丸,名为‘红藏’,乃是金帐汗国汗王世家不传之秘药,向来由巫女配制,非汗王子嗣不能弄到手。”
“这种秘药,服下之后,除非同时加服某种药物才会立刻毒,否则它的药性可以长久潜伏下去。慢慢的,中毒之人会出现心疾的症状,最后会因心疾突而死。”宗政阁老看向清河大长公主,“大长公主,普通的心疾是可以通过药物控制的,但是中了‘红藏’之毒,心疾之症只会越来越严重,不存在任何缓解的可能,直到死!”
因裴君绍的缘故,在场之人当中,清河大长公主对心疾之症,可以说最为了解。她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不想,宗政阁老又说出一番话来,让她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