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并不多,四五封的样子,时间跨度却很大。.`清河大长公主飞快掠过那些不堪入目的内容,敏锐现了其中有些话里似乎隐藏着隐秘。
譬如,某封信里突然提到:“你提起纯儿聪明可爱,只是有些任性,脾气也不算好。不禁让我想起大漠之上活泼却也性情暴躁的小豹猫……”
又譬如这样一段让大长公主感到熟悉的身体状况描述:“……上回你说每日昏昏,尤其嗜酸,要啖酸梅一碟才舒畅,我便费尽心思去寻了一味珍稀药材,已经随信送来,盼你珍重……”
大长公主的手轻轻颤抖,看几行便忍不住狠狠盯一眼玉太后。如果眼神似刀,她此时的目光已能将玉太后凌迟了。
在最后一封信里,大长公主看到了这样一句话:“我就来,等我!”她瞧了瞧时间,正是先皇去世的那一年数月之前。
将信阖上,大长公主闭了闭眼睛,沉重地喘着气,低声问:“这个人是谁?他是谁?!”
玉氏在后宫养面,尤其宠爱那姓冯的道人,这事儿大长公主不是不知道。但这些事情,都是在皇兄过世之后生的。玉家又势大,为着裴家着想,纵然大长公主气得几次三番睡不着觉,也只能当做不知道。
这便是为什么她不愿意进京的原因,她实在是看玉太后和昆山长公主这对毫无妇德的yín、荡母女不顺眼。为了儿孙,偶尔,她还得向玉太后曲意逢迎,但无论如何也不能与之生活在同一座城市。
这就是眼不见为净。可是,手里这一沓子纸张,却叫大长公主嗅出别的味道。为什么,那私通之人几次三番要与玉氏这个贱人提起昆山长公主?
宗政阁老微微一笑,抚须道:“这些信只是其中重要的几封,还有不少都留存在微臣府上。信里提到的这个名叫‘合洛’的人……”
他看一眼脸色大变的玉太后,胡须微微抖了几抖。道,“不知大长公主可有印象?在先帝四年,金帐汗国曾经遣使来见。使节团的副使是一位王子,其生母乃是我天幸国人氏。这位王子生得很是俊俏,名为‘合洛’!”
先帝四年,那时玉氏还没有入宫。难不成,那个时候,这玉氏就与合洛王子有了私情?难道。那个时候,玉氏就有了某种图谋?
大长公主劈手将信纸掷向玉太后,从牙关里挤出话来:“玉氏,你该死!玉家,活该满门被屠尽!”
前面那句话,玉太后还能无视。但大长公主后一句话,却将玉太后的注意力瞬间吸引。什么?玉家竟然被满门屠尽了?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