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赤果果的威胁!俨然是在告诉皇帝,她玉太后可不止你一个儿子!虽说近两年,太后与皇帝之间日渐不睦,但彼此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差到让太后掷下这般狠言狠语的地步
筱贵妃却半点也不慌乱,依然笑意盈盈地站在那儿。时不时的,她还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那个朱嬷嬷也依然跪着,竟无人上前将其拖下去处死。这庆云宫阖宫的妃嫔都像是聋了哑了一般,对此视而不见、半字不语。
玉太后只气得浑身发抖,哪怕她高高地坐在主位之上,下头那个狐媚子小贱人站着,她也觉得自己矮了一截。这种令她惊诧又羞耻的认知,简直像有人在不停扇着她的耳光一般,叫她恶向胆边生。
陪着玉太后坐着的许皇后,微微咳嗽,面容憔悴。见状,她凤仪凛然地道:“筱氏,你如此顶撞太后,已然触犯宫规。念在你替本宫分忧操劳宫务的份上,本宫愿意向太后娘娘求个情。你还不赶紧跪下请罪?”
许皇后是皇帝尚是皇子时的继妃,论起来自然没有结发原配尊贵。她虽是玉太后做主娶的,却向来为皇帝所不喜。若不是她有嫡子傍身,恐怕早就被皇帝寻个借口废了。所以,许皇后牢牢地攀附着玉太后。
此时,她本意是打个圆场,让筱贵妃赶紧交出宫权,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这个精狡似狐的女人从中嗅出什么特别味道来。可她此时病着,中气不足。说起话来软绵绵的,半点威力也没有,反倒像在示弱服软。
别说玉太后不满意了。就连昆山长公主都异常不敬地剜了这位皇嫂两眼。至于筱贵妃,更加不将这位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皇后娘娘,妾身接的是圣旨。这些话,您还是对皇上说去吧。”筱贵妃向许皇后盈盈一福,态度貌似恭敬,说出的话却能叫人活生生气死,“妾身心疼娘娘您。瞧您病成了这样儿还百般操心,妾身于心不忍哪。啊,对了。今儿个三皇子据说又宿在宫外,却不知是哪条巷子里。”
提起三皇子,许皇后的脸色愈发难看,眸色转沉。垂眸不再说话。她之所以对筱贵妃时时退让。除了对方有皇帝撑腰之外,实在是汾阳侯拿住了三皇子几桩把柄,她只能暂时隐忍。
见筱贵妃如此强硬,甚至不惜拿三皇子来威胁许皇后,玉太后那边几人都有些诧异。过去,虽说筱贵妃在宫中呼风唤雨,但她行事颇为圆滑,从来没有这般与她们正面扛上。
不过。玉太后有把握,只要皇帝听到“红藏”二字。一定会站到她们这边来。筱贵妃现在得意,等会儿看她如何面对皇帝的圣旨。
这般一想,玉太后便平心静气起来。和妃战战兢兢地命宫人端来茶点,她居然还给面子地用了。许皇后向来以玉太后马首是瞻,见状也就不再多事。至于昆山长公主,她从来没有担心过什么,悠闲自在得很。台城公主完全是来打酱油的,只在心里转着念头。
只是左等右等,皇帝或者皇帝的身边近侍没等到,筱贵妃派去后殿的花婆婆诸人先回来了。
花婆婆无视上首的太后与皇后,只向筱贵妃禀道:“贵妃娘娘,庆嫔确实中毒而死。但她与皇上所用的酒菜皆无毒,倒是她身边一只镂空玉香球里的香粉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