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失望了。这颗心,因此被彻底冰封。也不知这世间还存不存在又一缕阳光,能再度照进她黑沉不见底的心之深渊。
只是稍稍转念,宗政恪便明白王煜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他定然是跟随李懿一同来的,他是李懿的属下吗?他如今,又是什么身份?
心里掀起波浪,实际上不过眼波微闪。宗政恪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将头偏向一方,不愿再看见那张她曾经朝思暮想过的英俊脸孔。
王煜并几员蛇鹰骑的将士,因有消息要禀报给李懿,所以匆匆上楼。见前方行来几位妙龄少女,已经先行止步让出道路,他们也非常守礼地微微垂首,目不斜视地飞快经过。
也是巧合,王煜与宗政恪正好擦肩而过,他的眼角余光在身旁这位上午有惊艳表现的少女侧颜之上掠过。武者的敏锐还是让他发现了宗政恪眸底的阴郁黯沉,但他此时身有要务,自然不会在意小姑娘会有什么心事。
这些高大魁梧的男人经过之后,筱秀如拍拍胸膊,咋舌低呼:“好怕人的气势,他们都是什么人呀?”
萧琛琛便笑道:“他们都是东唐人,跟着临淄王一起来的。穿轻甲的那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王煜王大将军,东唐第一军蛇鹰骑的掌军大将,深得东唐皇帝的宠爱与欢心。他还是东唐国的驸马,但是凭战功封的侯。”
宗政恪默默地听着,心间涟漪不生。经历过生死的她,早就将那一点点小女儿家的心思彻底抛弃。她对煜表哥只有失望,却并不怨恨。他过得这样好,那是他的本事。不过,她还是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失约。
也许,可以从李懿那里打听出一些什么。说到底,宗政恪对前世她的外家亲人们,都是一无所知的。王煜也从来都没有对她提过那些亲人。她心里不是没有疑惑,也觉得自己应该知道真相。
王煜匆匆到了李懿用膳的房外,在门外通禀过,片刻才听见李懿叫进。待他进了房,却发现桌上酒菜几乎没有动用,不免有些诧异李懿方才在做什么。但此时他也无暇关心这些闲事,行礼之后禀道:“殿下,有江左王的消息。”
李懿一听他那好弟弟终于露了痕迹,便笑问:“他怎么了?”
王煜向来严肃刻板的面容上也露出些许无奈,低声道:“被晏家军少帅晏玉质打伤了。江左王殿下偷入晏家军军营,正巧晏玉质当夜回营,结果被发现,死了几名死士方才逃脱。”
哧。李懿讥讽一笑,摇头叹道:“本王这好弟弟,还真是不自量力啊。那晏家军的军营是这么好进的?他当真以为他是天纵奇才?不过这样看来,晏玉质的武道修为远不似他外露的那样。”
王煜闭口不言,他从不参与诸皇子之间的争斗。琅琊王氏,也不需要在皇子间选择立场。若非此番出使的皇子是很少在朝堂露面的临淄王,他是绝不会亲自出马护送的。
李懿想了想道:“左右本王这里无甚大事,你亲自领人去接应李信罢。免得他真有什么差池,本王的母妃到陛下那里告你一状。”
王煜心中一松,对李懿的善体下意生出几分好感。他也有此意,只是不好明言。向李懿深施一礼,他匆匆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