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急,裴君绍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不才听闻殿下乃天一真宗弟子,不知殿下能否见赐道号?”
他问这个干什么?李懿冷冷道:“本王为何要告诉你?”
“哦。是这样,”裴君绍不慌不忙道,“不才听说,数月前,鱼岩府来了一位神秘的道门高人。精擅炼丹之术,所炼灵丹竟能使人返老还童。不才心挂年迈的祖父祖母,极想寻到这位高人,替两位长辈求两颗丹药。”
“但没等不才寻到人。便听说高人不告而别。”他眼里带笑地看着李懿,慢慢道,“不才扼腕之极,便寻了几位曾经见过这高人的人来问话。依照他们的描述画下了高人的画像,想着按图寻人,再觅其踪迹求取灵丹。”
当时在鱼岩府。朱大猷举办的那场江边宴饮之上,多有人见过李懿。他那时只将那次的任务当作儿戏般的玩乐,便没有刻意去掩藏真容。没想到,落入了有心人的眼里。
这个裴君绍,一瞧便是心眼多如筛之人,可要好生应对。李懿面色不变,依然维持那副高冷倨傲模样,漫不经心道:“山门常有药道人外出游历,偶尔也会到天幸国这偏远之地来。裴四少爷若真心求取灵丹,本王倒愿意成全,日后向宗门的药道人要几颗便是了。”
“那要多谢临淄王殿下了,只不过,”裴君绍摇摇头,叹道,“家中长辈听说此事后,将不才教训了一顿。狠骂不才人云亦云,这世上断然没有返老还童之事譬如,鱼岩郡王服丹之时貌约四旬,但他死时,却依然还是老态龙钟的垂垂老朽。殿下,你说是也不是?”
他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当真知道了什么?李懿倒是没有往宗政恪身上想,他相信,阿恪绝不会透露出这件事。他便看向似笑非笑的裴君绍,冷冷道:“贵国王爷身死之时的样貌,本王如何会知晓?裴四少爷,莫非你不仅心有顽疾,脑子也不清楚么?”
裴君绍不过一笑,自顾自地又道:“说来也是巧事,那位道门高人离开之后,鱼岩郡王就也跟着踪影不见。并且,鱼岩山还发生了被有心人煽动暴民火烧道观大肆杀掠的惨案。殿下,你说这事,巧也是不巧?”
李懿便不耐烦道:“裴四少爷,你究竟有什么事情要与本王讲?你天幸国的这些破事,本王实在不感兴趣。你再不说明真意,本王就不奉陪了。”说罢,他一甩衣袖,作势要走。
“无他,只求今日殿下评分能秉持一颗公心,切莫偏私才好。”裴君绍淡淡一笑,盯住李懿的后背,又道,“殿下再喜爱那两位萧姑娘,也请不要循私忘公。传扬出去,于两位萧姑娘的令名也是有损的。”他的话里,终于多了鄙夷与嘲讽。
沉默片刻,李懿回头道:“本王行事向来公正,绝不因个人喜好而有所偏向。倒是裴四少,也要请你在评判时凭良心给分,不要行偏袒之举”
“好”裴君绍一口应下,目光投向远处,低声道,“若我循私,便是对她不住。她需要的,是光明正大的赢。她也能赢”
满满的自信洋溢于裴君绍话语间,李懿心口发堵,懒得再看他,径自下楼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