鹂儿与莺儿同声应下。宗政恪才道:“我侍佛时久,每日都要礼佛。你们去给我将佛堂布置好,不可出半点纰漏。且自今日起。我礼佛之时,你二人轮流给我颂经。”
那些小丫环里,有专门的吟诗颂书小丫头子,个顶个的声音清脆甜美。这位恪姑娘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偏让自己这样的二等丫环去干这般无等的活儿?鹂儿的脸便微微发红。莺儿却依然平静。
徐氏便喝道:“姑娘的吩咐,你们没听到么?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鹂儿和莺儿赶紧跪倒,伏身叩首道:“奴婢不敢。奴婢谨遵姑娘之命!”
宗政恪漫不经心地摆摆手,淡淡道:“下去做事吧,我午后便要礼佛,快些将佛堂布置好。你们若有什么不懂,可以向徐姑姑她们请教。”
鹂儿和莺儿只能应下,慢慢后退着出去。徐氏叹口气道:“看来是不情不愿的。她们是二等,哪里愿去干无等小丫头子的活计。”
不过她也知,这恐怕是姑娘的试探之举。这些年纪轻轻的丫环,可不是当年大姑娘的旧仆。以她的眼光来看,在原主子那里,方才那二人过得还不错。突然被拨来畅春院,她们就当真甘心?
宗政恪用罢了早膳,闲来无事,由徐氏带着七八个丫环陪着将畅春院逛了逛。院子实在太大,大半个时辰过去,才看了两处院子。刚走到后花园的八角亭那里,主仆们坐下歇歇脚,便见念珠疾步过来。
念珠虽努力镇定,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还是透露出许多东西。她屈膝福身,沉声道:“姑娘,萧合统领方才来报说,一名护院的尸首在院子的西南角被发现。”
徐氏的脸立时就黑了。宗政恪心知肚明这是怎么回事儿,便轻轻拍了拍徐氏的手背,双手合十念了声佛,才道:“我佛慈悲,如何会发生这样的事?萧统领可说了人是怎么死的?”
念珠道:“萧统领说不敢擅专,未曾验尸。他要请姑娘的示下,是否要将此事报给刘大执事知晓,要不要从衙门里请人过来查勘。”
宗政恪道:“你去回萧统领,将此事报给刘大执事,另外也送信给十六少爷。尸体先放在那里不要动,听候刘大执事的吩咐。”
待念珠走后,宗政恪回身看向徐氏,泪眼婆娑地握了她的双手,不安地道:“姑姑,是不是请哪位高僧大德来做场法事?为何我总有不安之感?”
徐氏心领神会,立刻颔首道:“姑娘既然有这样的打算,奴婢便去请。也不用麻烦十六少爷了,咱们自己请人就是。您也不必害怕,您是有佛祖庇佑的大福气之人,便有邪祟也不敢太放肆!”
宗政恪便倚在徐氏肩头,状似疲惫。主仆俩自然不会白演戏,想必很快,就会有人将她们的对话给传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