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过來复命,声称就差把都城挖地三尺了,不光沒有找到肖亭良,也沒人知道他的行踪,公府的人一口咬定他在卧房睡觉,对于他的失踪,竟然沒有人能提供线索。
让人更烦心的事情不光这一件,太师吴精业也沒有回來复命。
一个钟头前,吴王在心里乞求,乞求太师沒找到对叶云扬下手的机会,最好是无功而返。
现在他的心已经掉进了冰谷底,身为一国之君,他从不相信巧合,肖亭良失踪,吴精业不知所踪,两件事同时发生,这已经说明了问題。
“殿下,我觉得事情还沒有糟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只要他们中的一个人出现,就有回旋的余地。”丞相说。
其实,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目光躲闪,证明心里很沒底。
吴王突然眼睛一瞪:“我们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叶云扬是圣祭司贺玄远的弟子,不知道为什么又成了丰林派的小师弟,他拥有这么多的身份,神庙和丰林派能不让人随行保护吗?”
丞相眼眉一挑:“您的意思是,太师大人失手了?”
吴王苦笑一下,这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从早上到中午,三人都在心惊胆战中度过,到此时为止,仍然是沒有任何消息。
下午四点,有人过來报告,说一支十万余人的jūn_duì,正从大汉境内进入吴国,目标直指国都,斥候上前询问,对方主将不予作答,只说是受到皇命调动,任务保密。
这样的调动并不罕见,特别是皇帝拿定主意要削藩之后,经常会以此來显示帝国的实力,震慑诸侯王,
吴王心烦不已,挥退來送情报的人,交代只要大汉jūn_duì不做对老百姓有害的事情,就算是兵临城下也无妨。
子夜时分,十万jūn_duì果然围住了国都四门,因为国君有过专门的交代,加上汉军秋毫无犯,守城将军并未去王宫禀报。
太尉管理国家兵事,因为他已也待在王宫里,手下只是将情况送到太尉府,并未送到他本人面前,以至于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提心吊胆,三人连着两夜沒有睡觉,心里装着事情导致胃口不佳,特别是吴王,几乎沒有吃过任何东西。
第三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
太尉第一个顶不住了,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丞相哈欠连天,国君神色萎靡,目光呆滞。
咚……
一记沉闷的战鼓声传來,三人不由自主的身体一震,
吴王瞪大眼睛:“谁这么大胆子,敢擅自敲鼓,不想要命了吗?”
太尉解释说:“殿下,本官对jūn_duì的管理很严,沒人敢私自敲鼓,听起來不像是咱们的军鼓,倒更像是帝国的战鼓声……沒错,是汉军。”
根据规定,只有在聚将议事和开战前夕才能擂响战鼓,除此之外是要受到军纪处置的,沒人敢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
咚……
又是一声,丞相说:“沒错,是汉军的战鼓,从声音的响亮程度不难判断,他们据此……他们兵临城下了?”
吴王一惊,抬高语调喝问:“來人,外面的鼓声是怎么回事?”
太监总管快步跑进來,回禀说:“殿下,汉军围住了都城四门,是他们的人在敲鼓。”
“什么,他们真的兵临城下了?”吴王大惊失色,喝道:“该死的狗奴才,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禀报,汉军是什么时候到城下的?”
太监苦笑:“是您交代说,除了太师和良城公的事情,其他的杂事一律不许打搅。汉军是三个小时前來到城下的,守城士兵将情况报告太尉府,可是太尉大人身在宫中……”
吴王怒道:“够了,快滚。”
丞相來到他的身边,小声说:“汉军來势汹汹,竟然把咱们的城门都给围了,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來者不善啊!”
吴王深吸一口气,说:“兵來将挡,水來土掩,汉军又能怎样,本王不是乔王、东平王之流,绝不会任人宰割!你二位马上去集中宫廷侍卫,随本王去见汉军主将,倒要看看最后是谁兴师问罪!”
二人精神一振:“遵命。”
这时,一个宛若洪钟的声音传來:“龙骧卫主将刘封,率领十万部下封皇帝旨意而來,请吴王出面答话。”
三人面面相视,龙骧卫?
这可是大汉帝国精锐中的精锐,唯一一支在大秦鬼面军的猛攻之下,立于不败的jūn_duì,被皇帝亲封为常胜军。
如果换成普通汉军,吴王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龙骧卫围困国都,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