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顿杀出了一条血路,他至始至终也没有冲杀在最前,在幽州兵前方,出现了一众嗜血的屠夫,尤以公孙越严纲最为慑人,他不敢向这二人杀去,可是另一旁的公孙瓒和田楷,他却更不敢了。
他找到了公孙范,但只一个回合,就被刘澜长剑刺入了胸膛,若不是他部落勇士拼死护他杀出重围,他早已死在刘澜手中。
此刻他浑身浴血的来到父亲丘力居面前,他知道等待自己的结果,就在他要自尽谢罪时,丘力居却将他拦了下来:‘我儿,这仗是为父统兵有误,我该从幽州兵出现的瞬间向他们发动进攻,截断公孙瓒与步卒的联系,如果那时我们能迅速解决公孙瓒骑兵,那他身后的步卒也就不足为虑了!‘
丘力居仿若呓语一般的说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今日这一战不是幽州兵如何勇猛,更不是公孙瓒如何武勇,而是他自身犯了大错,若不是这样,不会损失如此巨大,若不是这样,此时的公孙瓒,早已是他的阶下囚……
但这世上什么果都有,就是没有如果,他即使后悔,也毫无用处,他为自己的狂傲埋单,而损失数万乌丸精锐,就是他付出的最沉重的代价。
汉军军阵前,公孙瓒迎风而立,身后士卒强忍着一口气,冷冷的看着如潮水一般退去又从新结阵的乌丸兵。
公孙范紧蹙着眉头,在兄长公孙越的帮助下草草处置肩头的伤势,虽然身体四处都有或大或小的轻重伤,但这处反复结疤,反复迸烈的伤口,伤势却最为严重。
‘嘶!‘
钻心的痛楚让他深吸了一口冷气,但他并不敢痛呼出声,他的神经还保持着紧张,此刻还不能松懈,因为乌丸人只是退去,并不是撤退!
‘娘的,这些乌丸人还真是难缠!‘严纲也没有了战初的自若,连他都受了些轻伤,相比于严纲,公孙越却毫发无损。
他不像公孙范身体处处带伤,也不像严纲束冠碎裂,发丝凌乱,虽然有些蓬垢,但依然保持着开战初期的风采,不由让严纲心中暗暗咂舌,兵法韬略无人可敌,就是战阵厮杀也是望其项背!
“退往管子城!”公孙瓒望了眼从新整军的乌丸人,第一时间传达命令。
乌丸人因为恐惧并没有再来攻击,但却如跗骨之蛆一般尾随着,如今元气大伤的公孙瓒深知逃不掉,便转而躲进了管子城,并向幽州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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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返回卢龙塞的刘澜又接到了新任州牧刘虞的手书,命他带兵前往土垠,与中郎将孟益汇合,归其统属,镇压幽州境内一切叛军,当然刘虞还不忘亲自安抚异族。
当刘澜赶到土垠时就算通报姓名城门却始终没有开启,原本熟捻的城门校尉和县中长史早已换了人,这样一来就没人能够证明他的身份了,刘澜苦笑不得,让他们掉下竹篮将手书放进竹篮内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这么一来一回便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当新任的土垠县令登上城头并对刘澜询问了一番后才终于确认了他的身份,但就是如此,依然没有开启城门放刘澜带着他的本部人马进城,而是又落下个大竹筐把他吊了进城。
刘澜无奈,不知土垠为何变得这般草木皆兵,不过当听说一切都是孟益所为之后,不得不微微摇头,只此一点,就能看出这位中郎将用兵太过谨慎,也不知入此人帐下,是好还是坏。
到了太守府后,刘澜却并没有见到这位中郎将,据说这位将军公事繁忙,需要他耐心等待,等吧,谁让人家是中郎将呢,架子大点,你也只能忍不是?
就这么一等便又是一个时辰,刘澜就是再好的脾气都不得不发火了,对陪侍的小吏怒道:“去通知孟中郎将,如果他公事繁忙没空见我,我就先出城在城外住下,他啥时候有空了,可以出城来找我。”
刘澜是真动了肝火了,甩袖转身就走,不想刚走出数步,一名看着明显是营中书吏的儒雅男子迎了出来,笑呵呵的说:“刘县君何必如此大动肝火?中郎将他是真的很忙,之前一直在写幽州战况的文书,这不一写完就让某前来招你了么,快别动怒了,一切以大局为重,走走走,随我去见孟中郎将。”
刘澜的怒火被这人风轻云淡的几句话减了不少,冷哼一声,随他入厅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