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卒被他揪得几乎双脚离地,面色煞白几无人色,呼吸困难的说:“令……令君……我……我……”小卒在空中摆动的双臂急忙指向喉头:“我……说……说……”
都山官眼神阴鸷,随即反应过来,慢慢松开他衣襟,耐心等到他揉着脖颈呼吸顺畅时才开口问道:“说吧,查到了什么消息,那些人是什么来头!”
“令君,哪有什么来头啊,不过都是些兵痞罢了,那小子叫刘德然是从右北平来的别部司马,现在都住在驿馆里!”小卒陪着笑脸说:“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件天大的事情,令君可还记得他们之中有一位豹头环眼的汉子,乃是市集里的屠夫,我见他夜间出城就跟了去,在今日遇到他们的地界,亲眼看到那小子绕道山坳,走进了一座山坳中的庄园,守了一夜待那屠夫走了我便装作迷路的村民去问道……
“我让你调查那环刀青年,你调查那庄子作甚?”都山官有些不满道。
“令君,你听我说啊。”小卒笑得有些奸诈,道:“我打听清楚了庄子的主人叫做张飞,然后又去市集里一打听,您猜怎么着,那豹头环眼的屠夫就叫张飞!”
都山官等了半晌,却发现那小卒又什么也不说了,怒道:“说啊,后来怎么了?”
“没后来了啊!”
“你是不是找死!”都山官怒发冲冠,抬起手掌就要朝着小卒的脑袋上敲打,小卒眼疾手快急忙护定的同时说:“令君,别打别打!”
“别打,我让你去调查那环刀的小子,你却给我去查那屠夫,现在还想不挨揍,我恨不得一剑捅死你!”
小卒听到一剑捅死你几个字立时就吓破了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毫无人色的说,“令君,那屠夫可犯了大事了,您想啊,那片地什么时候允许盖庄子了?”
抬起手臂刚要落下的都山官立时一顿,他彻底反应过来其中的关键所在了,对啊,那里什么时候允许盖庄子了?可是那豹头环眼的汉子却在那里有一处庄园,难道是偷盖的?
都山官在原地来回踱着步,盘算着如何借这次机会让那该死的小军痞彻底翻不了身,忽然那小卒却凑到耳边嘿嘿笑着说:“令君,小的以为是不是从那屠夫着手,毕竟这样的院子一定不会有房契,就算有也不会在府衙备案。”小卒点到为止,既不会太出风头,还能够提醒令君,这是他自己捉摸的一套立世之道,百试不爽。
都山官双眼忽然冒出了精光,大笑着说:“有办法了,只要把这屠夫抓起来,让他咬死了那小小的兵痞,哼哼,到时候他就是釜上的鱼肉!”
“去,集结人手,捉拿那屠夫张飞!”
看着小卒离去的背影,都山官刚抬起脚一同出屋,却又收了回来,喝道:“等等!”
“怎么了,令君?”小卒被喊住,回头问都山官。
都山官沉声,说:“这件事我觉得咱们最好还是不要出面的好,去找县君,只要他肯出面,那此事也就办成了十有!”
“可是想让县君帮衬困难些吧?”
“县君困难,不是还有县尉?据我对他的了解,这位县尉大人有三好,一是兵刃,二是玉器,三嘛则是因为这位县君是扬州人,爱喝他们那边的茶水,而我手中正好就有一些上等的茶叶,只要投其所好,不信他不帮忙!”
都山官快速向内室而去,为了出这口恶气他已经等了一夜,但此时,他一时一刻也等不下去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那昨日高高在上的身影低三下四的跪倒在自己面前时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