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校尉始终没有下令,只是骑马来到了阵前,两排狼骑让出了一条通道容校尉来到阵前,校尉并没有提拿那柄金背大砍刀,大砍刀虽说是因为有金色花纹装饰刀背而得名,但真正让其闻名遐迩的却是因为他的重量达到了六十八斤,显有人能撑过大砍刀一击的重劈,但校尉并未携大砍刀临阵,传达着不会出手的讯息,这让狼骑军或多或少都有些失望,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更加证实了众人的猜测,校尉手掌一挥,磨刀霍霍的狼骑军立时蔫了下来,但阵型却依旧保持一致,只这一点便可知狼骑军深谙战阵之法。【】
稠箕胯下战马只是匹普通良驹,毛色发黄,四蹄雪白,缓缓前行,来到大将落马之地驻马,那大汉早已被救下,此刻这里只有一摊被鲜血染红的雪水,校尉低头望了眼,骤然抬头,声音平缓,不带任何感情,道:“突骑百骑可有与五百狼骑一战之力?”
“没有!”
茕茕孑立的刘澜神情有些恍惚,可待其骤然抬头之际眼中竟是闪过道道精光,鹰眸直竖,毫不畏惧,道:“幽州军,只知死战,不退!”说着拔刀在手,身后骑士如他一般齐齐拔出环首刀,所喊之言竟与司马一般无二:“幽州军,只知死战!”
“幽州军,不退!”
这一声震天憾地,一瞬间好似天地都在摇晃,那纷纷飒飒的雪花好似都为之一停,整个天地都变得波云诡谲起来。
常年军伍之人对这样的杀伐戾气并不陌生,稠箕不用想也知道这百人队都是死人堆摸爬滚打出来的真正悍卒,虽然五百对一百他有十足的胜算,但想对付这支队伍所要付出的代价一定是他难以承受得了的。
本想试探下这小小司马的底气,没想到这小子带种反而让稠箕心中犹豫起来,打起了退堂鼓。
刘澜并没有傻到这要拿老兄弟们的性命与护乌丸校尉过不去,如果真开战这里没有一人能活下来,可他偏偏如此虽抱定着输人不输阵的算盘,但关键还在于稠箕新来乍到就与当地武装起了矛盾,难道他就没有顾虑?所谓强龙不压地头龙,如今幽州的根须枝蔓都还没有捋清,他敢轻举妄动,到时候要是闹到刺史那里,上面责问下也是他纵容手下,放任军纪在先,那时他虽除了这几百人,可最后吃不了兜着走的还是他,难道他就甘心栽在自己这个小小的别部司马手里?
现在刘澜有三百信任他的手下,他相信日后会有五千信任他的手下,如果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刘澜早在回到卢龙的那一刻就离开了,他可不愿意害这些老兄弟白白跟着他送命!
“你叫什么名字?”稠箕和颜悦色的说道,一脸的人畜无害,就像是长辈在询问晚辈的性命一样。可刘澜却不这么想,稠箕的杀机毫不隐瞒,但就算知道稠箕想至自己与死地也没办法,说道:“刘澜!”
“刘澜?很好,我记下了,我相信不久之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心头一跳的刘澜鹰眸之中戾气爆起,笑呵呵的说,只是那笑容之中却充满了阴冷,道:“我也很期待与校尉大人的再次见面!”
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稠箕仰天笑道:“我也一样很期待。”只是那眼神中再也没有刻意掩饰眼中的杀意了。
刘澜的手掌握紧了环首刀,他在考虑着是不是先下手为强,只要他愿意,杀了稠箕借助小马驹的脚力逃脱升天并不困难,可是身后的老兄弟们怎么办?一瞬间收起了这样的打算,与稠箕不一样,他不顾忌自己的荣辱得失,却在意身后老兄弟们是否安康,所以明知日后危机四伏,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