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说的是亲吻。意识到这一点,吊高的心骤然落下来,秦束本该觉得松口气,因为她问的不是那等尴尬之事,但是不知为何又觉得有些微的遗憾。
他放开手腕定定神道:“奴才并没有……此等经验。”他年纪小小就进了宫,后来又因为一直被虐待和宦官之身,极其不喜欢有人近身。就算是同为宦官的人,他也异常厌恶触碰,恐怕只有太后娘娘一人对他来说才是特殊的。
柳清棠觉得心情好了些,都是同样没经验的话,那她刚才那一点小失误就不算什么了。“秦束,方才你咬到了哀家的嘴唇,可知罪?”
即使秦束很清楚事实是,方才太后娘娘胡乱亲他的时候,动作生疏的不仅磕到了他的牙齿还咬到了他的嘴唇,他还是没有任何迟疑的顺着太后娘娘的话道:“奴才知罪。”
“哀家的舌头也被你磕疼了,你可知罪?”柳清棠满意的接着问,表情严肃的就像是早朝的时候斥责那些大臣。
秦束耳后不可抑制的红了起来,太后娘娘说的这些话,很容易就让他联想到刚才的情形。她那时有些气愤的蹭着他的嘴唇,不知道该怎么撒气的样子咬了他,后来又似乎是好奇的把舌头钻进他因为惊愕而微微张开的嘴里,然后就磕住了,再之后太后娘娘就看上去更加不开心的退开了……
秦束没有特意去回想,但是那些记忆就是自己钻进了脑子里。方才还能因为太后娘娘的逼问而暂时压下去,现在事情解决了再想起来就再也压不回去,连大腿掐的生疼都没有办法挥去脑海中纠缠的场景。
“奴才,知罪。”他呼吸有些急促,困难的开口道。
见秦束眼神飘忽耳后微红,柳清棠满意了。好歹她也是活了三十年的人,和现在还没有成为日后那个秦大总管的秦束比起来,自然是要更胜一筹的。就算是秦束,不接受她的好意让她觉得不高兴也是要惩罚的。就像现在这样,看他慌乱的坐立不安也别有一番趣味。
“既然知罪,那哀家就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柳清棠根本就没准备放过他,非要看到他那张脸上出现更多从来没出现过的表情不可。
秦束是聪明人,所以他猜到了太后娘娘的想法,但偏偏他拒绝不了她,只能一步步跟着她的步调走,还要心甘情愿的被她逗着。
按照太后娘娘示意的所谓“戴罪立功”方法,他必须让太后娘娘觉得舒适,至少不能再出现刚才那种状况。可是先不说他会不会,单单是想到他要主动去亲吻太后娘娘,就觉得呼吸困难,而且他担心自己一旦控制不了,最后……图惹尴尬。
“秦束,哀家可是等着呢。”柳清棠催促道,她是彻底挖出了自己埋葬了许久的真性情。反正秦束看了她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这里也只有他们两个人,她非要看到秦束脸红不可。
对上柳清棠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眼神,秦束叹息妥协。
“娘娘,奴才冒犯了。”不论怎么压抑,秦束的声音还是能听出些异样。他一手捏着自己的袖子,一手撑着锦被慢慢倾身朝太后娘娘靠去。
9、第九章 宫柳
柳清棠就那样躺在那里,看着慢慢倾身下来的秦束,丝毫没有闭上眼睛的想法,反而是兴趣满满的巡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秦束被看的心慌意乱,几次想在这目光下狼狈退开,最后都被自己残存的理智拉回来。心里的那一点奢望也在驱使着他亲吻面前的太后娘娘,于是他只能避开她的目光,单单盯着那形状优美的红唇。
靠的太近,秦束感觉到太后娘娘的呼吸与他的交错在一处,这时的他们显得那么亲密。他干干的咽了口口水,喉结滑动了一下。
刚准备狠狠心亲上去,秦束忽然听到太后娘娘开口了。
“秦束。”
秦束勉强找回自己的思绪,艰难的停下动作回了一声:“……是。”
“哀家觉得头很晕。”
秦束惊得直起身来,见太后娘娘脸色红润的有些不同寻常,连忙将手捂在她的额头上探温度。触手一片滚烫,秦束顿时什么心思都跑光了,急急的道:“奴才去给太后娘娘请了太医来。”
“太医走了不久,已经开了药,他再来也没法子,反而是杵在这里闹心,哀家休息一会儿便好。”柳清棠伸手摸自己的额头,不怎么在意的说:“果然更烫了,哀家怎么说这头重的抬不起来。”
“娘娘,您应该好好休息。”秦束主动牵了太后娘娘的手,好好地放进被子里,又把锦被四处捂紧,眼里掩不住的担忧。
如果他方才没有迟迟不答应娘娘,也就不会让娘娘下床来,再次受了凉。都是他的错,才会让娘娘现在这么难受。想到这,秦束心中难受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任性的太后娘娘没精力再闹,安静的被秦束用锦被包紧。直到看出他的愧疚这才道:“方才哀家与你亲近也没见你这么慌乱,说到哀家的病你倒是更容易让人看出情绪。”
“奴才惶恐。”不是的,与太后娘娘亲近,他也是同样的慌乱。只不过这种慌乱中带着舍不去的期待和欣喜,有着太多会被人看出端倪的心思,所以被他努力压抑着。
而现在,看到她因为病痛难受,他会慌神的厉害。担忧主子这种心情是奴才该有的,和他对于太后娘娘的那种隐秘心思不一样,因此这时的他他能不必压抑自己。
柳清棠许久没有说话,秦束也不想打扰她休息,见她闭上眼睛便悄悄从床沿起身想要坐在脚踏旁边。不管怎么说,都没有奴才坐